李曉峰點點頭,又道:“那麼我再問你,冒充內務部和契卡的工作人員,能做什麼?”
斯維爾德洛夫沒有馬上回答這個問題,倒不是他不知道答案,而是答案太多了。內務部和契卡負責的工作實在是太多,很多都是有關鍵性意義的,這些假冒者可以做太多的事兒了。
“你看看!”李曉峰又嘆了口氣,“連您都知道,內務部和契卡牽涉到的業務太多了,很多都是有相當影響力的。我隨便舉幾個簡單的例子吧,他們完全可以冒充內務部和契卡的工作人員,接近中央領導層,可以進行暗殺活動,也可以盜取我們的機密檔案……隨便哪一項都有可能對革命造成重大破壞!”
斯維爾德洛夫不說話了,因為他也想到了某些可怕的可能性,萬一這些反革命份子準備當刺客呢?列寧已經不止一次遇刺了,雖然前幾次都逢凶化吉,可是誰敢保證下一次依然能夠倖免?
“這種可能性是有的,”斯維爾德洛夫乾笑了一聲,不過馬上又道:“可是經歷過前幾次的刺殺事件之後,中央的保衛工作大大的加強了,刺客想要混進來幾乎就是不可能的!”
李曉峰沒好氣的哼了一聲:“如果敵人不選擇中央領導作為目標,而是選擇那些防備薄弱的目標,比如外國使節呢!”
斯維爾德洛夫張大了嘴,說不出話來了,因為他知道這完全是有可能的,幹掉幾個外國使節,必然能使蘇維埃政權極大的被動。甚至這些反革命份子還有可能使用苦肉計,萬一他們向協約國集團的大使館下手呢?
想到這,斯維爾德洛夫冷汗都下來了,一旦出現了這種事兒,哪怕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這是栽贓陷害,但是對於反革命份子和協約國集團來說,他們可不會順著布林什維克的立場說話,更有可能的是順水推舟,直接就把屎盆子扣在布林什維克頭上!
這種情況如果真的出現了,那契卡和內務部恐怕是難辭其咎的。如果這麼看的話,某人的小題大做倒是能夠理解了。
不過斯維爾德洛夫還有是覺得:“菲利克斯同志應該會注意到這些問題的,他應該有全面的安排,應該不會讓這種惡性事件發生的吧!”
李曉峰心裡好笑,你都說是應該了,可見實際上是不是這樣,小斯你自己也沒把握。反正李曉峰是一點兒都不看好鐵面人的佈置,更不認為他能夠做到面面俱到。
所以他說道:“我認為菲利克斯同志是做不到這麼面面俱到的……原因很簡單,為了防止打草驚蛇,為了防衛防止被敵人安插在我們內部的特務察覺到不對,偵察方式是極為隱蔽的也是嚴格保密的。而這也就決定了,我們不可能正大光明告誡全黨提高警惕,不能告訴我們的同志到底要警惕和防備什麼,這難道不危險?!”
斯維爾德洛夫不說話了,他已經完全明白李曉峰的意思,整個行動是很矛盾的,要想加強保衛,必然的要大張旗鼓,而這就很有可能走漏訊息;反之,加強保衛也就無從談起。
李曉峰察覺到了斯維爾德洛夫的臉色不對,不過他還有更難聽的話在後面呢!
“實際上,最糟糕的還不在這裡!”李曉峰緩緩地說道,“最糟糕的是我們不知道敵人到底想幹什麼。他們可能襲擊的目標實在太多,以菲利克斯同志做出的佈置,很有可能是這些毒蛇一旦出洞,就到了最危急的關頭。這時候,留給菲利克斯同志的反應時間將非常之少……”
後面話李曉峰沒有說完,但是斯維爾德洛夫是完全明白了,還用得著多說嗎?不成功即成仁,不是生就是死。
頓時,小斯的臉色變得非常的難看,因為他知道這其中的風險有多大了。不客氣地說,捷爾任斯基這回真是捨不得孩子套不著狼了,一個閃失,那可就真是賠到姥姥家去了。
李曉峰苦笑了一聲,說道:“現在您明白我為什麼要小題大做了吧?菲利克斯同志這是在賭博,而我卻不願意陪著他一塊下場,風險太大了!”
斯維爾德洛夫臉色變了變,問道:“有沒有可能阻止他?”
李曉峰又苦笑了一聲,他還就怕小斯問這個問題,因為辦法只有一個:“除非我們主動地洩露訊息,但是……”
但是後面的話,李曉峰沒有說,可是斯維爾德洛夫完全清楚,這麼做捷爾任斯基肯定會惱火的。而且某仙人將事情捅到中央之後,各大山頭的大佬們除了嘲笑某人之外,是比較一致的同意了鐵面人的釣魚計劃。這時候洩露訊息出去,那就是跟中央的決議唱反調,那就是公然違背組織紀律,尤其是當事人還是最鐵面無私的捷爾任斯基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