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錯過了就是錯過了,哪怕之後托洛茨基能醒悟過來,也是晚了。更何況托洛茨基並沒有反應過來,不得不說在佈列斯特合約問題上的慘敗極大的影響了他的心態,他的自信遭到了沉重的打擊。這導致了他在1918年裡高開低走,如果不是歷史上列寧遇刺,老託真的是很難翻身。
“我們現在最緊要的任務是查明白匪軍的活動趨勢,搞清楚他們到底是北上還是東進……”
當列寧說出這番話的時候,托洛茨基的思維立刻就被帶跑偏了,雖然他有些遺憾沒能拿下伏羅希洛夫,給列寧派一個教訓,但是畢竟雙方都坐在一條船上了,最重要的確實還是如何化解當前的被動。
“我個人認為叛軍傾向於北上,”托洛茨基分析道:“克利緬特的失敗確實很糟糕,但是很有可能會給白匪軍留下一種印象——那就是我們布林什維克紅軍不堪一擊。他們恐怕會大受鼓舞,會直接北進,力求快速地終結我們,好恢復他們邪惡的統治。”
列寧點點頭,他比較認同托洛茨基的判斷,不得不說伏羅希洛夫的慘敗也不是完全沒有好處的。如果能使敵人驕傲翹尾巴,從而做出錯誤的判斷,那麼對於下一步剿滅他們還是有利的。
不過這種判斷也僅僅是他和托洛茨基的想法而已,敵人究竟會不會北上,這不由他們說了算,萬一敵人非常的小心謹慎呢?
實際上不管是列寧,還是托洛茨基,或者是斯大林、斯維爾德洛夫和捷爾任斯基,都更希望白匪軍北上,希望他們來攻打莫斯科。
不要驚訝,這並不是政治局委員們都腦殘,分不清好賴了。他們的想法是有深刻依據的。之前已經說過了,伏羅希洛夫之前的任務是在盧甘斯克遲滯白軍,為伏龍芝整兵南下決戰爭取時間,以便將所有的白匪軍消滅在烏克蘭境內,防止他們東逃。
對於布林什維克政治局來說,最壞的局面就是白軍向東發展,打通西伯利亞的交通線,從而源源不斷的從遠東方向獲得協約國集團的援助。
這樣的局面無疑是最糟糕的,對於布林什維克來說,白匪軍在烏克蘭鬧得再兇,也不過是無根之草,沒有外界的援助他們就是兔子尾巴長不了。只要將他們牢牢的限制在烏克蘭這塊絕地,在國際環境沒有發生根本變化的狀態下——說白了,就是同盟國集團戰敗之前,白軍一點兒戲都沒有。
而布林什維克政治局最不想見到的就是現在這種情況,選擇權不在他們這裡,白匪軍可以自由的選擇去向。萬一他沒有直接北上,而是選擇了東進,那麼事情就大條了。一旦讓這幫貨逃離了南烏克蘭這塊絕地,在西伯利亞和遠東方向,他們真就是天空任鳥飛大海任魚躍了,也就意味著內戰將向長期化持久化的拉鋸戰發展。
所以政治局更希望白匪軍北上,雖然他們大張旗鼓的北上可能讓布林什維克在政治上陷入被動,甚至可能讓莫斯科和彼得格勒周邊地區的某些賊心不死的傢伙蠢蠢欲動。但是,只要伏龍芝能夠打敗北上的白匪軍,這一切喧囂就會被立刻終結,說不好還能達到一戰定乾坤的效果。
“不過我們也不能做太過於樂觀的估計!”托洛茨基憂愁地說道,“我們的敵人並不是傻瓜,我們不能把所有的希望都寄託在敵人乖乖北進上,必須做好他們選擇東進的應對措施……”
托洛茨基的話其實沒有說完,因為所謂的應對措施只有一條——那就是讓伏龍芝的部隊儘快的南下,只有伏龍芝的部隊趕緊的去堵住那個缺口,才能化被動為主動。
這個道理在座的人都懂,連某仙人都知道,如果伏龍芝能趕緊南下,不要說奪回盧甘斯克,就是它能駐兵盧甘斯克城下,都能震懾敵人,讓他們不敢輕舉妄動。
但問題是,伏龍芝能夠馬上南下嗎?顯而易見,是不能的。如果能南下,伏龍芝早就南下了,壓根就不需要伏羅希洛夫這個飯桶幫著爭取時間,也就不會出這一檔子糟心事兒了。
“米哈伊爾同志還需要多長時間才能做好準備?”列寧有些心煩的向托洛茨基問道。
“呃,”這個問題托洛茨基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因為伏龍芝能不能南下根本就不由伏龍芝和他說了算,完全是由客觀因素決定的,沒有人可以拉壯丁,但是沒有糧食總不能從老百姓嘴裡搶吧?
托洛茨基遲疑了片刻,回答道:“現在的主要問題是糧食缺乏,後勤部門已經在竭盡全力的收集糧食,但客觀現實決定了這項工作很難開展,暫時只能滿足少量部隊的作戰需求……”
列寧等大佬都不說話了,沒有糧草,吃不飽肚子怎麼打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