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托洛茨基一提這一茬,他就忍不住要發火:“現在說這些有什麼用,你早就應該提前預見這種不利的局面,我們根本就不該執行你那個倒黴的計劃!”
托洛茨基卻不答腔,倒不是他怕了布哈林,也不是他覺得不好意思。對於政治家來說,字典裡從來就不會有不好意思三個字。真正讓他選擇忍耐的主要原因是為了大局。
眼下他當頭捱了一記悶棍,雖說列寧留了面子,但是不管怎麼說都是一個極大的挫折,這代表著他前一段全面進攻,威逼列寧的大勢已經不可避免的被挫敗了。在這種情況下,他必須立刻轉攻為守,收縮防線穩住陣腳,積極的防範列寧的反攻。
所以,他不能跟布哈林較真,這個貨眼下勢力不小,如果跟他鬧翻了,那等於自斷雙臂。沒有自殘都不一定鬥得過列寧,變成殘疾人就更不是列寧的對手了。
這才是托洛茨基忍耐布哈林責難的根本原因,不過布哈林似乎並不清楚這一點,某些方面有些小白的他,政治鬥爭的經驗確實不如托洛茨基豐富,他將托洛茨基的沉默當做了承認錯誤,頓時批評得更狠了。
你想,托洛茨基會覺得舒服嗎?恐怕是心裡頭都恨得牙癢癢了,不過是強自忍耐而已。
好容易等布哈林批評完了,托洛茨基才開口說道:“可以預料,接下來列寧將會全力的推動談判程序,按照現在的形勢看,我們最多算是勢均力敵,想要從根本上否定妥協投降路線,我們必須壯大勢力,必須爭取到絕對的優勢!”
布哈林沒好氣的譏笑道:“說得簡單,怎麼做?今天的情況你又不是沒看到,那些牆頭草一看形勢不妙,立刻就改變態度了,指望他們?簡直就是白日做夢!”
托洛茨基撇了撇嘴,不屑道:“我從來就沒有對他們做過太高的指望,我的意思是,我是該想辦法將烏利茨基同志請回來了!”
布哈林拍了一下腦門,托洛茨基要是不提,他都要把烏利茨基給忘記了,這半個月來,被強迫在莫斯科修養的烏利茨基幾乎都要被遺忘了。不過怎麼說這貨都是政治局委員,如果他能回來,列寧在政治局中就沒有什麼優勢可言了。
“你去做一做鐵面人的工作,”布哈林用著命令的口吻說道,“只要他點頭,然後我在中央委員會活動活動,讓他回來應該沒有太多的問題。”
托洛茨基心頭又是一陣惱火,你丫的還真不客氣,竟然對我發號施令?不過看在大局的份上,托洛茨基依然在忍耐,“鐵面人那邊問題不大,他還是比較支援我們的觀點的,但是就算他同意,意義也不是很大,最多在政治局裡還是三對三,如果列寧準備不講道理,烏利茨基照樣回不來。最重要的還是中央委員會,你必須多做一做工作,只要只有中央委員會同意了,烏利茨基才能回來!”
一聽這話,布哈林又忍不住開始唸叨了:“你看看,我早就跟你說過了,對斯大林要客氣一點,一定要讓他留在我們這邊,你就是不聽,非要把人家逼到列寧那邊去,怎麼樣,麻煩了吧?如果他跟我們站在一起,沒有烏利茨基都無所謂,想讓烏利茨基回來也簡單。何至於現在這麼麻煩!”
托洛茨基心中的惱怒已經到達了頂點,他實在忍不住了:“關於斯大林的問題,我們早就討論過了,我也早就說過了,他靠不住。今天他的表現還不能說明問題嗎?只有真心擁護我們路線的同志才是真正可靠的,那些騎牆派根本就不值得信任!”
眼看著布哈林就要反擊,托洛茨基趕緊又說道:“好了,現在說這些有什麼用?我們應該朝前看,我立刻讓烏利茨基給中央委員會寫信,申請恢復工作。我們立刻分頭行動吧!”說完,不等布哈林說話,他自顧自的就走了。
布哈林和托洛茨基之間鬧得不算愉快,而另一邊,列寧也在開批鬥會議,被批鬥的主角當然是某仙人。
“安德烈同志,你知不知道,就是因為你一時的衝動,差點讓我們今天陷入全盤的被動!”
面對導師大人的訓斥,李曉峰自然不敢多話,之前斯維爾德洛夫就交代他了,別看事情圓滿解決了,但你小子不要有僥倖心理,導師大人眼睛裡可是揉不進去沙子的,正經的端正態度接受批評吧!
說實話,此時李曉峰也有些後怕,他完全沒有想到托洛茨基竟然會如此的陰險,給他設下了一個連環套,如果不是之前他還留了一點保命的底牌,這回恐怕真的夠嗆。
“你知不知道,你差一點就壞了革命的大局,你差點就成了革命的罪人!”列寧確實很生氣,因為某人僅僅因為一個女人,為了一點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