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諺語,喜歡賣弄自己有文化。對於這種惡習,他真是受夠了。
穿上外套,蘇霍伊又對著鏡子擺弄了半天,講心裡話,這貨是不太滿意的。不過條件有限只能將就了,揮了揮手讓伊凡走人,這廝蹬上自己親手擦的皮靴,昂首闊步的走出了帳篷。
為什麼蘇霍伊同志選擇了自己擦靴子呢?因為伊凡的手藝實在無法讓他滿意,作為一個貴族一個軍官,他從爺爺那裡獲得的教導是——頭可斷頭髮不能亂,血可流皮靴不能沒有油。總而言之一個軍人必須要有風度,哪怕就是死了,也必須JJbombsky。
邁著優雅的步伐,蘇霍伊開始了一天中第二重要的工作,巡視自己的營地,並督促士兵們保養大炮,用他的話來說就是Thecobblershouldsticktohisbefore(補鞋匠應守本分)。
在營地裡巡視完一圈之後,一般而言也倒了中午,對於我們這位十分講究的蘇霍伊同學而言,這一頓午飯也是上講究的。最好有精細的小麥麵包(白麵包)搭配裡海的魚子醬,再來一點點鮮果汁。
當然,現在白麵包不會有,果汁什麼的也不現實,他也只能就著家裡帶來的魚子醬啃列巴,然後頓河的涼水管夠。
這一頓午飯消耗不了多少時間,當他十分優雅的擦了擦嘴離開餐桌之後,會回自己的帳篷小睡一會兒。時間一般不長,也就是半個小時到四十五分鐘。起床之後,早上那套穿衣服的程式又會重複一遍,而這也是我們的伊凡同志充滿怨念的重要原因。
下午,屬於蘇霍伊最開心的時間,一般這個時候,他會命令士兵們升起炮兵用的觀測熱氣球,到天空去感受一下飛翔的感覺。用他自己的話說就是Halfaloafisbetterthanone。(有半個麵包總比沒有好)。
為什麼這麼說呢?前面說過了,我們的蘇霍伊同學是海軍軍官,而他的專業就是炮術。炮術這玩意兒並不是研究怎麼打炮(笑),而研究怎麼讓炮彈打得更準。
而要想準確地打炮,對觀瞄的要求就很高了。老話說了,站得高望得遠,為了更清楚的觀察彈著點,為了修正誤差,最好是站得更高一點。而軍艦的主桅雖然很高了,但是對於觀測而言,還是不盡理想。到了19世紀末20實際初,隨著航空技術的發展,氣球、飛艇、飛機的出現似乎解決了這個問題。
比如前面說的,炮兵用的觀測氣球。當然,一戰中,氣球什麼的都小兒科了,隨著飛機這個平臺的出現,氣球和飛艇很快就過時了。
我們的蘇霍伊同學可是見過世面的,從英國回來之後,他的絕大部分精力都放在航空器材上,確切一點說放在了飛機上。在波羅的海艦隊他就竭力的主張研發新型飛機,認為新世紀的海戰,飛機將要肩負相當重要的角色。
不過這廝人微言輕,而且他的那一套跟大艦巨炮海軍不搭調,發展得不算如意。否則他這種有學歷、有留學經歷,又有貴族背景的大好青年不會快三十歲了還只是一個少校。
在波羅的海艦隊,蘇霍伊是彼得羅巴甫洛夫斯克號戰列艦的槍炮官,整個一戰的經歷幾乎是乏善可陳的。二月革命之後,他的日子更是沒啥可說的,作為一個有貴族背景的舊軍官,第一時間他就被艦隊委員會解除了一切職務,只能窩在家裡跟幾個飛行愛好者一起玩航模。
十月革命之後,蘇霍伊的日子是愈發地不好過了,被沒收了一切財產的他連航模都沒得玩了,一度差點準備逃到瑞典投奔親戚。好在這貨動身之前,托洛茨基丟擲了任用舊軍官的政策,而且隨著捷克軍團的叛變,任用舊軍官的流程無疑被大大加快了。
蘇霍伊對布林什維克沒啥好感。想想也是,換誰被奪走了一切特權和財產都不可能對肇事者有好感。當然,他也對白軍沒好感,作為一個有留洋經歷的年輕人,他的眼界比俄國本土的老古板還是開闊一點兒,知道按照沙俄的尿性,革命是遲早的事兒。覺得那幫貨連赤腳上陣的布林什維克都搞不贏,如今還想翻盤實在太難,沒前途!
按照蘇霍伊的想法,還是出國,去國外混碗飯吃吧!不過他並沒有走成,原因是契卡傳訊了他,要求他為紅軍服務,否則就用反革命罪起訴他。
當時跟他一起被傳訊的尼古拉。尤多維奇。伊萬諾夫就建議去頓河下游投奔白軍。這位沙俄時代的炮兵上將當時還是有點人望的,不少舊軍官都響應了他的號召,跑路了。但是蘇霍伊卻留了下來,乖乖的去紅軍報道,說實話,在當時這讓很多還在觀望中的舊軍官是大跌眼鏡。
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