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讓圖哈切夫斯基覺得很可悲也很羞愧的是,他竟然就傻乎乎的上當了,恐怕現在斯大林和李曉峰正在嘲笑他的無能和愚蠢。
圖哈切夫斯基怒了,他悲憤地大吼了一聲:“立刻給我準備飛機,我馬上要趕回莫斯科!”
圖哈切夫斯基準備最後一搏了,只能說算是勇氣可嘉,可是除了這點兒可笑的勇氣之外,他竟然沒有一點兒思路和策略,簡而言之就是匹夫之勇。而圖哈切夫斯基的敵人卻是準備充分,已經將他算計得死死的了。
當圖哈切夫斯基還在空中的時候,新的專案小組已經緊張高效的開始了工作,在極短的時間內,他們就全面推翻了前一任專案小組的所有結論。
整個案件被認定為因為革命信仰不夠堅定以及軍紀鬆懈而引發的鬥毆事件,在這起事件中衝突的雙方都必須為此負責,尤其是那些剛剛參加完北方1934演習的陸軍軍官。因為和那些僅僅擁有準尉軍銜的海軍學員們相比,他們都是資深軍官。作為資深軍官他們應該更剋制的控制自己的言行,而不是像沒有從軍校畢業的小年輕一樣胡鬧。
客觀的說,這個結論是比較公允和符合事實的,至少比前一任專案小組的結論更接近真相。但是不要以為這是斯大林和李曉峰在主持正義,有時候更接近真相也是能夠殺人於無形的。
實際上一開始斯大林也不太喜歡這個“很客觀”的結論,認為這個結果不足以搞垮圖哈切夫斯基。按照斯大林的想法,給這一事件的定性應該是有總參謀部中某些別有用心的人引發的陰謀顛覆黨對軍隊領導的反革命事件。
斯大林認為只有反革命罪才能擊垮圖哈切夫斯基,為此他還精心準備了相當多證據。比如說證據一顯示,衝突是陸軍方面蓄意引發了,甚至參與鬥毆的陸軍軍官們都攜帶有武器裝備,這顯然是準備造反嘛!比如說證據二:當抵擋不住陸軍攻勢轉身逃跑的海軍學員逃回阿芙樂爾號時,尾隨而來的陸軍軍官們企圖用“武力佔領”十月革命的象徵性軍艦,這充分說明他們是有組織有企圖顛覆黨的領導。
當然,這些所謂的證據都不值得一提,比如所謂的武器,那不過是參演軍官們的隨身配槍而已,剛剛抵達列寧格勒一心想著放鬆的他們忘記鎖好自己的配槍了。實際上在衝突爆發期間,沒有任何一個陸軍軍官企圖使用自己的配槍,一槍都沒有放過。
至於證據二就更加可笑了,也許陸軍軍官們確實追擊過逃跑的海軍學員,但什麼企圖奪取阿芙樂爾號就是扯淡了,實際上他們也就是追了一小段,都沒有抵達阿芙樂爾號停泊的碼頭。再說阿芙樂爾號哪怕是降級為訓練艦,可並沒有解除武裝,上面的大炮、機槍雖說是教具,可都是能夠使用的真傢伙。以陸軍軍官的配槍的那點兒火力談什麼奪艦?
反正李曉峰是不會在這種可笑結論上簽字認可的,因為這個事件不管怎麼鬧,最後始終要彙報給列寧的。以導師大人的智商,用這種玩意兒糊弄他?那才真心是作死!
李曉峰很清楚,如果拿這種蹩腳的所謂證據給列寧看,那導師大人絕逼會反過來狠狠地抽他們嘴巴,那時候不光不能扳倒圖哈切夫斯基,反而會穩固圖哈切夫斯基的位置。
“正確的做法,是實話實說,事實認定可以有所偏頗,但是不能過份。罪名不要定得太聳人聽聞,那樣列寧同志根本就不會相信。”
霧風耶維奇皺起了眉頭,虛心問道:“可是這種不痛不癢的罪名怎麼能夠擊垮圖哈切夫斯基呢?在我看來連擊垮加馬爾尼克都夠嗆!”
李曉峰笑了笑反問道:“你不懂,列寧同志根本就不會認為軍隊當中存在什麼反革命集團,這欺騙不了他。真正讓列寧同志擔憂的是軍隊當中拉幫結派的問題,尤其是那種很惡劣的拉偏架行為。而加馬爾尼克這次就正好是這麼幹的!”
李曉峰侃侃而談道:“你們覺得列寧同志相信加馬爾尼克的專案小組得出的結論嗎?一件很明顯的酒後鬥毆事件,責任被放大和完全推給了海軍,這在列寧同志看來會是什麼性質的?我認為列寧同志很可能會認為這就是紅軍中的軍種之爭,這就是藉著卑鄙的手段打擊異己!”
霧風耶維奇繼續問道:“如果是這樣,那麼在加馬爾尼克專案小組的出結論的時候,列寧同志就該表示反對才對啊!”
李曉峰笑道:“列寧同志之所以沒有發話,原因也很明顯,那就是顧及託派和圖哈切夫斯基的面子,他一定能看出這是誰的手筆,為了維護即將接班的托洛茨基的權威,在這種小事上他只能選擇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只要他們不太過分也就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