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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8部分

當晚19時20分,遠東邊防軍和內務部隊軍區司令用部隊專線向遠東紅旗方面軍進行了彙報:“18時20分,我軍重新奪回沙草峰,發現馬哈林中尉及另外四名戰士遺體,日軍已經撤離沙草峰,駐紮在據邊境線3400米處中國境內……”

反觀日軍第19師團,他們的第一份戰報於17時30分送達漢城的朝鮮軍司令部,報告中竭力強調沙草峰和張鼓峰的情況不同,它不是界限不清的地區,同時宣稱一切責任由師團長(尾高龜藏)承擔。

其實尾高龜藏的言外之意很清楚,他認為蘇軍侵佔了沙草峰,作為偽滿洲國的宗主國,大日本皇軍有理由也有責任將沙草峰奪回來。實際上就是說開戰有理,獨走無罪。

不過中村孝太郎卻對尾高龜藏的做法相當的不滿意,因為之前陸軍大本營已經強調過了,做好戰鬥準備可以,但是不聽命令擅開戰端不行!

為什麼中村孝太郎會如此的“保守”呢?因為天皇陛下對日軍的搞法很不滿意。在張鼓峰問題逐漸惡化的時候,剛剛上任不久的日本陸軍大臣板恆徵四郎和參謀總長閒院宮載仁試圖說服裕仁天皇在張鼓峰找回場子。

不過當時裕仁天皇的態度比較含糊,這位天皇一方面對找回場子頗有興趣,另一方面又擔心局面失控。畢竟此時日本軍隊已經陷入了中國這個泥潭,沒有足夠的精力和物力去招惹蘇聯。所以裕仁對板恆徵四郎和閒院宮載仁的請求不置可否。

按道理說天皇陛下都反對,那麼板恆徵四郎就該消停一點,不過這位膽子真心不是一般的大,這貨當著裕仁的面撒謊,說外務大臣(宇恆一成)和海軍大臣(米內光政)都支援佔領張鼓峰。而裕仁非常清楚,那兩位是反對這個提議的。

頓時裕仁就怒了:“陸軍的做法太不像話……作為朕的軍隊,竟然屢次採取不應有的卑鄙手段,今後沒有朕的命令,不能動一兵一卒!”

不過板恆徵四郎依然不死心,又耍了一個小手段,在陸軍呈送裕仁向蘇聯派兵的奏摺中“僅僅”要求向滿洲東部邊境調集兩到三個師團,而至關重要的對這些部隊的指揮權卻放在“備考”一欄裡,稱:“有關今後這些部隊的調動,請委任總參謀長負責。”

很顯然,這就是準備繞過裕仁,自然的裕仁沒有那麼傻,絕對不會答應。於是乎板恆徵四郎大規模動武的計劃就擱淺了,這也導致了中村孝太郎開始躊躇。

如果一切都照章辦事,那張鼓峰的衝突可能不會馬上就爆發,問題是尾高龜藏是個不老實的傢伙,根本就沒把中村孝太郎的命令當一回事。那貨早就期盼創造點“豐功偉績”,好博取更大的“榮耀”。用日本人自己的話說:“尾高龜藏中將被稱為積極敢幹的將軍,屬下各聯隊長也多剛強之士。”

說直白點,第19師團就是一群好勇鬥狠喜歡“獨走”的財狼虎豹,尾高龜藏表面上表示將服從中村孝太郎的命令,但實際上準備大膽出擊,跟蘇聯人幹一架。

更何況,中村孝太郎給尾高龜藏的命令太綿軟了,竟然沒有用到一個埋怨與指責的詞彙,這樣的命令對尾高龜藏來說,毫無作用。這貨甚至認為這些所謂的命令實際上是上司對他行動的默許,於是他打算借沙草峰的衝突玩一票大的了!

說完了日本方面,再看蘇聯方面。阿帕納先科確實被沙草峰突然爆發的戰鬥嚇了一跳,差一點就忍不住從視察地點蹦回來了。不過在他聽說日軍已經被擊退,而且沙草峰又恢復了平靜之後,立刻又繼續穩坐釣魚臺了。

為什麼?這貨依然以為日軍不敢把事情鬧大,這種程度的摩擦雖然在哈拉哈河戰役之後不多,但並不是沒有,反正他擔任遠東紅旗方面軍司令員以來,碰上了幾起。最後都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最後不了了之。

而沙草峰的衝突在阿帕納先科看來就跟以前一樣,完全不必大驚小怪,甚至對某人一點上位者處驚不變的胸懷都沒有表示鄙視——這麼點小事用得著驚動軍委?用得著立刻召開遠東紅旗方面軍軍事委員會全體會議?

反正阿帕納先科很淡定的表示這個會議他不會出席,也不贊成召開。受他的影響力,一部分遠東紅旗方面軍高階軍官,尤其是陸軍高階軍官選擇了坐等。參加會議的大部分是海軍和空軍的軍官。比如太平洋艦隊司令員維克多羅夫,遠東紅旗方面軍副司令員波波夫,航空兵副司令員雷恰戈夫,以及第二航空集團軍的全體軍以上軍官。

講心裡話,這個會議幾乎都開不下去,陸軍只來了個副司令員波波夫,連參謀長都沒來,而張鼓峰的問題基本上還是陸軍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