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邵武勉悲劇也不完全是倒黴,最重要的一點是,邵武勉忘記了一個很根本的原因——列寧才是黨和國家的領導核心,才是列寧派的老大。作為黨的喉舌的主編,發生了這麼大的事兒,邵武勉首先應該通知的是列寧,而不是好哥麼斯大林。這就叫心裡沒有導師大人,就活該你挨板子。
不過在當時,邵武勉並沒有完全意識到這一點,所以當得知托洛茨基在導師大人那裡打了小報告,讓他去做解釋的時候,他竟然還沒有多少危機感。
“列寧同志,請您聽我解釋。李森科同志是傑出的農業科學家,他發明的春化作用極大的促進了我國的農業生產……而瓦維洛夫一夥人出於妒忌和崇洋媚外的奴才習氣一味地詆譭和攻擊李森科同志……在黨內我們有一部分同志還沒有意識到,甚至被瓦維洛夫一夥卑鄙的反動黑學霸矇蔽了,炮製了一篇充滿了詆譭和攻訐的社論……作為《真理報》的主編,我必須維護黨的權威,必須保護無產階級科技工作者,所以才拒絕了托洛茨基同志的要求,不刊登這篇社論……”
邵武勉的解釋看似條條有理,不斷地在強調維護無產階級科技工作樣板的政治正確性,實質上就是在對列寧說:“導師大人,我可是在全心全意地維護您的權威啊!”
這個辦法還真夠絕的,不過以邵武勉的個性是想不出這麼絕的主意的。從歷史上也能看出,邵武勉還是有點良心的,否則後來也不會跟斯大林鬧翻,最後以悲劇的形式收場。
給邵武勉出這個主意的是米高揚,這位是一肚子的鬼算計,很快就意識到了托洛茨基對斯大林和李森科的攻擊,會讓列寧很難受,畢竟這個樣板是導師大人立的。托洛茨基要在這上面做文章,首先就得看列寧樂意不樂意。
在米高揚看來,列寧肯定不會樂意,自然地會讓托洛茨基碰一鼻子灰,那麼幹脆就讓邵武勉往這個方向引,直接讓托洛茨基好看。當時米高揚是給邵武勉打了包票的,說只要邵武勉如此應對,斷然無事,而且還能擺托洛茨基一道。
那麼事情跟米高揚想象的一樣嗎?只能說米高揚太小看了列寧和托洛茨基的政治智慧。列寧難道不知道邵武勉是什麼樣的人?托洛茨基難道不知道李森科的樣板是誰立的?
這兩個問題那真心是要命啊!
列寧很清楚邵武勉的為人,這種繞著圈的害人的話邵武勉恐怕是說不出來的,這不符合邵武勉的本性。而現在老實人邵武勉偏偏說了,那肯定是有問題。問題在哪呢?那就是邵武勉之前見了什麼人,一定是那些人教給他的!
至於托洛茨基更是清楚李森科的樣板是誰立的,但是他更清楚列寧的脾氣,導師大人不是那麼好糊弄的,指望利用面子問題逼迫他就範,那才是真正的傻逼呢!(未完待續。)
13都是混蛋(下)
不得不說米高揚這是班門弄斧了,對於列寧的脾氣托洛茨基更加的瞭解,否則,如果列寧真是如斯大林一樣死要面子的人,老託才不會拿李森科作為突破口。
而正是因為托洛茨基知道列寧不是那樣的人,相反列寧不至於像斯大林那麼好大喜功,並且也非常清楚客觀規律不以個人意志為轉移的基本規律,知道哪怕能在李森科的問題上糊弄一時,但卻不可能永遠糊弄下去。遲早有一天這個問題會被翻出來重新論道一遍,那時候他更加沒面子。
所以,列寧雖然有些糾結和坐蠟,但很明顯不會如斯大林一樣做。不就是稍微有點沒面子麼,他能忍受!
於是乎邵武勉就悲劇了,被列寧是劈頭蓋臉地一通訓斥:“邵武勉同志,你都說了些什麼?科學問題是允許有質疑、有不同意見的,這是科學探索的必然過程。不管是自然科學還是社會科學,合理的爭論始終是有益的。作為我國著名的農業學家,瓦維洛夫教授在這個方面是建樹頗多,如果沒有發現問題,他怎麼會給《真理報》投稿呢?”
“哪怕我們暫時不知道瓦維洛夫教授的意見是否正確,但是聽一下總無妨吧?怎麼能夠上綱上線亂扣帽子?這是尊重知識和客觀規律的行為嗎?”
邵武勉瞪大了眼睛,來之前米高揚可不是這麼跟他說的,以至於他現在都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列寧的質問了。
此時,托洛茨基心中卻是暗自發笑,一切都跟他預料中相差無幾,甚至比他預料中還要好得多。畢竟他沒有想到邵武勉和斯大林會犯這種低階錯誤,竟然沒有通知列寧。這就給了他極大的發揮空間,操作得當的話,給斯大林弄一個灰頭土臉也未可知。
當然,托洛茨基高興歸高興,但沒有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