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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部分

群踩低捧高的,女人吶嫁妝多謝好傍身。”

範先生卻是道:“你且少辦置些,我這兒還有些東西要給蜜娘,待是到了碼頭,一道加進去。”

沈三如何肯要,先生雖同他們家情誼深厚,但先生畢竟姓沈的,再是無兒無女,總是有族人親戚,讓那些個怎麼的說。

範先生執意道:“我此生無兒無女,宗族也相隔甚遠,這些年來且就蜜娘在膝下承歡,猶如親孫,阿垣亦是我侄孫,我夫人懷遠侯府出身,那些嫁妝本就應還給懷遠侯府,此番也是一樣的,權當我的一點心意,也不枉她喊我一聲阿公。”

範先生出京時匆忙,沒辦法事事處理好,只留得一封書信簡單交代一番,那些嫁妝早就應該還給懷遠侯府,老懷遠侯心懷愧疚,如何能心安理得,元武帝心心念念盼著他歸來,亦是不肯動他的產業,范家連續五代單穿,且是積蓄不少,旁人家還有幾個隔房,范家的隔房相聚甚遠,又有元武帝照看著,無人敢肖想,也儲存至今。

範先生早看淡了這些,也無需什麼銀子傍身,大底死後,也就留給這麼幾個人。

沈三且是不知範先生說的一點心意是多少,只覺怎麼都不夠,私下裡照舊辦置著,沈大和沈二也給添置了一些。

外頭人只看他這番動靜,就知道這嫁妝定是豐厚得很,沈三往日裡頭低調,可明眼人都知他這家底定是不少,光這春芳歇如今十幾二十家店,一年就不知多少進賬。

“這沈家閨女啊,嫁的可是京城裡頭的侯府,據說這銀子啊,就有好幾千兩!”

外頭人大驚:“這家底都要掏空了吧!”

那人鄙睨而笑,似是覺他大驚小怪,“奈懂啥,據說啊,沈老爺是咱吳縣的首富,就那蘇州府,也能排個前十,那春芳歇,都是開到京城裡頭去的,聖上都稱讚過。沈家小姐的親事,還是聖上親自賜的婚!就算這掏空的家底子,嫁的還是那侯府人家,沒個豐厚的嫁妝怎麼立得住。”

且是傳來傳去的,這數目就是越來越大,沈家的親戚也是被盤問不少,他們自是也想知道,可他們也不知呀,人心皆是好奇,這新年裡頭做客時難免就是多嘴問個幾句。

自家人心中都是有些個數目的,沈大沈二也知財不可外露這話,嚴嚴實實地交代家裡人切勿外傳,都是敷衍而過,可大夥都知道數目定是不少。

今年個過年,因著沈三回來了,便都是在春芳歇請的客,如今人更多了,就沈大沈二兩家,娶媳婦的娶媳婦,嫁人的嫁人,還有下頭的孩子,當真是人丁興旺了。

沈英妹家也是兒孫興旺,沈老爺子和沈老安人望著滿屋子的重孫兒,笑得合不攏嘴,沈英妹一直同孃家保持非常不錯的關係,她人本就爽利又是個好性子,甚是得幾個弟弟的尊敬。她心裡頭也是不願家中小輩同沈家生分了,畢竟孃家今非昔比,常常帶孫子孫女到沈家來,給沈老爺子沈老安人送些補藥,這感情也就是這樣處出來的。

這麼多年下來,劉家和沈家的後輩關係也很好,偏是沈琴妹,這些年作的太多,沈老爺子和沈老安人早已不想管她了,只是對不住孫四牛,還照看著,但平日裡往來少了許多,也就過年時見了幾回面。

年後蜜娘就要出嫁了,今年過年親戚走動就格外得多,都拉著她絮絮叨叨地說著兒時的情分。

“蜜娘打小就是個福氣的哩,旺家呢,一出生家裡頭就好了。”

“小時候就生的好,姑媽抱奈的辰光,小小的一隻還衝著我笑哩……嫁了人別忘了奈壯壯哥啊……”

以上皆是不少,蜜娘念著日後怕也是沒得這機會了,耐著性子聽她們叨叨完。

沈琴妹早聽說過外頭傳言的嫁妝數目,暗暗地也向沈琴妹沈老安人打聽過,兩人皆含含糊糊地不告訴她,沈琴妹心底裡也知道,怕是數目不小,想想那自小金銀堆里長大的侄女兒,如今卻是要嫁進京城裡的侯府,這小地方的人如何敢想,再想想同她相像的閨女,沈琴妹就一陣黯然。

這打小也一道長大的表姐妹,一個捧上天上去,可憐她蓮姐兒,生得那般出挑,就是那運道不好,沒得個出息的爹和兄長,外家也不疼,這嫁妝就個一百兩,人家就上千上萬兩,可恨那得力的舅舅也不願從指縫裡頭漏點出來。

蜜娘因是待嫁的新娘,穿的也喜慶,穿了一身紅色的襦裙,上頭套了桃紅色的無袖襖子,頭上簪了一根羊脂玉簪子,手腕上一個金鐲子,面板本就白皙,這些日子又得閔姑姑的悉心調理,愈發細膩,抹了一點淡粉,塗了胭脂,容貌昳麗,含著笑,那兩個梨渦觀之可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