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江老夫人的六十大壽,請沈家全家都參加。
這個月中旬是蜜孃的生辰,恰是她十六歲生辰,按照蘇州府的習俗應要拜阿太,但入鄉隨俗,在京城需稱為及笄,沈家在京城親戚不多,打算就小辦一場,蘇州府也都寄來了禮,算是提前給蜜孃的阿太禮。
江垣又是遞上一盒子,“祖母聽聞蜜娘及笄將近,她不能前來,便派我送上賀禮。”
江氏手舉無措:“這如何是好……”
江垣笑著道:“此番是祖母小小的心意。”
“替我們謝過老夫人了,老夫人總是這般客氣。”沈三道。
江垣近日甚少來,亦是忙碌,他道,他近日在研發新的武器,沈興淮眼前一亮,追問道:“什麼武器?”
“我朝的一些武器都還是前朝發明的,到了我朝,竟是停滯不前。如今我管理兵器一塊,發現軍營中使用最多的還是矛盾和弓箭,實際上前朝開國皇帝發明的槍支彈藥明明威力更大,但是戰場上瞬息萬變,他們的使用太過麻煩,從而被摒棄……”江垣說起此事,便是神采奕奕。
沈興淮大為贊成,他於槍支彈藥一事沒有多少了解,但他知道,國家日後為何會被侵略,槍彈絕對佔了很大一成,“子彈可以研究多發的,就省下了加子彈的時間,炮彈主要是射程,射的遠,自然能打的就多……”
兩人竟是越聊越暢快,且是到天色漸黑,才是歇住了。
第95章 095
夜中,蜜娘正欲脫衣洗漱,鶯歌幫她脫下外衣,在袖袋中掏了掏,咦了一聲,“怎得不記得小姐有這個囊袋。”
蜜娘望過去,心跳漏了一步,道:“是嫂嫂給我的,給我吧。”
鶯歌不疑有他,遞了上去,蜜娘塞枕頭底下,裝作若無其事地續集脫衣洗漱,且是心中卻是思索起來,今日她未出門,便是隻有江垣,知他身手好,竟是這般悄無聲息,蜜娘毫無知覺且都不知他何時放進去的。
她心如擂鼓,洗漱完後,對鶯歌道:“你自己回去休息吧。”
鶯歌遲疑:“若夜裡頭有事兒……?”
“今日就別守著了,歇息歇息吧。”蜜娘溫和地說。
這幾日歡喜病了,都是鶯歌睡在外屋的塌上。
鶯歌便回屋休息了,蜜娘這才翻出那個囊袋,摸了摸,是一個圓圓的東西,應是手鐲什麼的,蜜娘開啟來,裡面還有棉絮給墊著,那一個手鐲就在裡頭,蜜娘掏出來,是一個鑲著血玉的金鐲子,棉絮跟著一塊兒掉下來,竟是還有一對耳墜,亦是血玉墜子。
她將金鐲子套進手中,寬個一指半,恰恰正合適,蜜娘褪下來,摩挲著鐲身的花紋,竟是不知如何是好,食指扣在鐲子內側,滑動時,感覺內側亦有凹凸感,似是有字,蜜娘忙把鐲子側過來,裡頭有一排字,她掀開被子,吃著腳走下床,到燈火前。
一生如蜜。
且是這四字,讓蜜娘眼睛有些酸脹,像祝願又似承諾,蜜娘將鐲子貼在心口處,默默不語。
那頭王夫人當真是愁壞了,她且就這一個兒子,如何能不疼惜,但那沈家,她當真是看不上,尋了不少花名冊,且望他能選個別的,她知兒子喜愛有才情的,便挑了許多素有才名的。
竟是被他從頭到腳地挑剔一番,最後道:“母親沒得那真心,還是算了,再過兩年吧。”
再過兩年,王夫人可不氣人,便是入了宮尋她姐姐,德妃同這妹妹向來關係好,外甥兒這般爭氣亦是給她長臉不少。
德妃育有三公主、五公主,三公主已經出嫁,膝下還有一皇子,是下頭的貴人難纏去世了,抱養過來的,如今也到了快成婚的年紀,這姐妹兩同命相連,王夫人連生三女才生出一兒子,德妃只生了兩個公主,兩人最為貼心。
王夫人便是訴苦道:“這京城裡頭不知多少好姑娘,他竟是就瞧上了那麼一家落魄戶!”
德妃理解,那謄哥兒可是她妹子的心尖尖,就這一兒子如何能不小心一些,德妃此生無子,同孃家幾個兄弟不大親近,侄兒也不大出息,就是妹妹家的謄哥兒最得她的心。
“可是什麼人家?這家中是什麼情況?”
“就是那沈家,不知用了什麼手段,奪了謄兒的探花郎。還有那陳家,也是眼睛瞎,竟是瞧不上謄兒瞧上那一戶。”王夫人憤憤道。
德妃忙阻止道:“妹妹這話千萬別再說了,這結果是皇上定的……”
王夫人有些訕訕。
德妃望了望殿內,見殿內都是自己人便是放下心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