模樣,禁不住又一陣心疼。“小娘子眼下又要操持這樣一件大事; 唉; 叫人心中不是滋味。”
何棲笑道:“盧姨不如試想:那些富戶高門; 買了健僕青壯,少不得也要當家娘子掌眼點頭。”
盧娘子駁道:“那如何相同?青壯健僕身契一簽; 便是家裡人,與外用的僱工如何一樣。”又不放心叮囑,“小娘子只出聲,別露面,知人知面不知心,畫虎畫皮難畫骨,他們長年混跡市井,誰知有著什麼心腸。有好的,自也有壞的,更有那些心思齷齪的,不知藏著多少臭氣熏天的壞水。”
何棲點頭應下,又在盧娘子耳邊道:“盧姨低聲,阿爹生了我一場的氣,現還不大理我呢。”
盧娘子笑:“郎君也是心疼小娘子。”又道,“若是爭了家業,買一箇中用可靠的婢女來,再不必樣樣操心。”
何棲伏在桌案上笑:“怎得個個都好似認定家中能發跡一般,把好的都想了一遍,行船還遇打頭風呢。”
盧娘子急得跺腳,連呸幾聲,雙手合什道:“過路菩薩,只作不聽,她小孩子家家,不知輕重,不會說話。”又拿手輕打了幾下何棲,“嘴裡只沒好話,不知討個口彩。”
何棲搖搖盧娘子的手,道:“盧姨,是我輕狂,胡亂說話。”
盧娘子拿手指輕點她額頭,樂道:“小娘子倒還是未嫁時的心性,可見大郎待小娘子不假,操勞一些,也算值了。”
何棲難得被說得面染羞色,撒嬌喚道:“盧姨!”
盧娘子笑道:“我是為小娘子高興呢。”
何棲與盧娘子又親熱說了一會話,商議道:“暑熱難捱,我與阿娣早起煮了一鍋的涼茶,陳家叔叔領了人來,坐院中等侯,也略解解渴。”
盧娘子道:“這是娘子的心意。做工尋活,哪有容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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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安、方八等人隨著陳據進了夾牆小道,遠遠便見一個梳了雙丫髻的青衣小婢在院前掃地。
陳據領了人上前問道:“阿娣,嫂嫂可在家中?”
阿娣咽口唾沫偷了一眼陳據身後不似善類的青壯,道:“娘子一早便等著陳郎君呢。”心裡想著:這些壯漢看著面惡,也不知是好是歹,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