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公儘管放一百個心。”
“還要勞煩王牙人找個可靠的租戶。”何秀才道,如陳家這般的,攪得一個頭如兩個大。
王三當初與陳大一家打一照面就知這家人是個算計的,只是這年頭平頭百姓,又不寬裕,哪家不計算著一文錢就兩文用,但惹得何秀才這般脾性的人都有了微詞,怕是做事實在不體面,問道:“他家可是做了什麼過分的事?”
何秀才不願背後道人長短,只說:“只是不對我的脾氣,我圖輕省,銀錢差個一二兩的倒不打緊。”
“小的明白了。”王三應道,“我多留意些。”
“勞王牙人多費心思。”何秀才謝道,“改日請牙人喝酒。”
“何公太過客氣。”王三道,“我又不是白跑腿兒的,有佣金拿,份內的事。”
何秀才將事託給王三,他本來就不喜歡這些庶物,樂得丟開手,將此置之腦後。何棲卻總有這事不會太順利的預感,果然沒過幾日陳家就鬧上了門。
王三識得人多,動作又快,沒過幾日就找了個要尋商鋪賣鞋子的,雙方談了條件各自都覺得滿意。租賃商鋪又不是小事,口說無憑,王三帶了人親來看位置大小。
陳大家的正一邊守著鋪子一邊蹺了腿,嘴裡咬著炒豆子,連殼帶肉咬碎了嚥進肚,吃到石豆磕了牙,呸得一聲吐出門外去。
王三顯些被吐個正著,拍拍衣襬,道:“陳娘子倒得閒。”
陳大家的將豆子掩了,招呼:“王牙人,多日不見,越發富態了。”
“陳娘子牙口好,這眼神卻差了些。”王三拍拍自己的肚子,“這幾日多跑了道,消瘦了。”
他們說著話,那個賣鞋的自顧自在店裡轉悠,看著雖亂,鋪子卻是好的,大小租金都合適,先前王三又說是秀才公家的,的確是個可租的地。
陳大家的上前一把扯了他袖子:“你這個後生無禮得狠,也不見要買,只在那賊眉鼠眼得亂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