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燎了衣物,不再冰手才與何棲送去。
何棲接了衣物,紅著臉將他趕走,又道:“這個時辰,可要吃些什麼?不如切燻肉炊了米飯,將就些小菜?”
沈拓不挑吃,點頭應下,向何棲要了幾貫銅錢,拆了裝了一袋,又拿了一壺酒,道:“我去去就回。”
何棲也不多問,道:“快些回來。”
沈拓尋了陳據,陳據幾人,又喜又驚,陳據擠眉弄眼,道:“哥哥才歸家,怎得跑來和我們腌臢貨胚湊在一起?也不和嫂嫂好好親熱?”
沈拓笑道:“你是嫌皮緊還是嫌口條太多?”將一袋銅錢和酒扔給幾人,問道,“可有什麼鬼祟宵小?”
陳據一夥互視幾眼,你推我擠,陳據笑道:“倒不見異處,只你阿孃曾上門來。”
沈拓絞了雙眉,自言自語:“她上門何事?”
陳據將打了李貨郎的事給瞞了下來,道:“不過略坐了片刻,又有曹家大娘子在,哥哥放心,嫂嫂不會受她委屈 。”
沈拓又問桃溪隱私瑣事。
陳據道:“苟家倒有幾撥人進出,與何人接了頭卻是不知。牛家、朱家近來往來親密,與苟家卻是遠了。”又低聲道,“小道聽聞,苟家的壽老臥床不起,怕是不中用了,留了郎中在家中,前幾日又去千桃寺施了米糧。”
沈拓冷笑道:“兩手血腥,點得清香,不知是哄神還是哄鬼。”
陳據笑道:“苟二將死,他那娘子倒是往常模樣,仍舊塗脂抹粉,還帶了侍女在銀鋪打時興的首飾呢。”
苟家這口泥潭,汙腐不堪,底下不知藏著多少枯枝爛葉,失足跌進去,深陷沒頂,連個聲息也無。沈拓心中著實厭煩,又聽陳據道,牛、 朱兩家似在密謀苟家營生。真似一群禿鷹,見了腐肉,不撕扯得只剩白骨,誓不甘休。
沈拓將這三家拋置腦後,道:“月餘多有勞煩,改日治一副豬頭,燎了與眾位吃酒。”
陳據又有錢又有酒吃,又聽還要請他們吃肉,個個歡喜,說了好些話,這才各自散去。
沈拓也轉身回家,又去拜見了何秀才,何秀才過來人,他們夫妻小別,更勝往日十分,不知有多少體己親密之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