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泰明白這都是自己在這裡一場鬧劇留下的後遺症。能來到這種相對高階青樓浪蕩的非富即貴。自己的攪合讓這些不明所以的客人感到恐懼,生怕一不小心惹來麻煩。當然都會敬而遠之。
想到這些,李泰對馮素素忽然有一絲愧疚,僅僅是一絲而已,就是這一絲愧疚讓李泰鬼使神差的說了一句:“馮大娘,抱歉。”
馮素素心中一怔,停下了腳步,死死的盯著李泰的雙眼。久經歡場,見識過太多各種各樣人物的馮素素自然能分清真誠和虛假。感受到李泰目光裡的坦然。馮素素的臉上浮起了苦笑:“謝謝殿下
沒有多說什麼。也沒有那麼多作偽的應付和客套,或許是著冷清的三層小樓讓馮素素放下了心中的面具。停下腳步的她,緩緩的撫摸著樓梯欄杆上包裹的絨布,帶著愕悵的苦笑道:“我七歲就被人牙子買到這裡,那時候還是一座破爛的二層小樓,姑娘也不多,才十幾個。可以說我是在這裡長大的,一晃眼已經快三十年了。說起來這裡換了好幾個東家,也經歷過隋末的戰亂小最艱難的時候這裡只剩下三個姑娘,一個月也來不了幾個客人。後來大唐建國。長安漸漸的繁華起來,來這裡的客人也漸漸多了,最後是霍國公管家盤下了這裡,就更加的熱鬧非凡了。仔細想來,這樣冷清的場面真的有好多年沒見過了。”
李泰也跟隨著馮素素停下了腳步,津津有味的聽著她的訴說。忽的插言道:“當年和馮大娘一起的姐妹們,現在還在嗎?”
“不在了!”馮素素一聲感嘆:“當年那些姐妹大多數都是杳無音信,生死不知。也有少數的幾個嫁作他人婦,有過的好的,也有過的不好的,但不管怎麼樣,只要走出這裡,就沒有再回來的
“那馮大娘當年怎麼不趁著青春美貌的時候找戶好人家呢?”
馮素素低著頭,彷彿想起了什麼:“當年我小。
“唉”馮素素長嘆一聲,苦笑道:“我今天是怎麼了。怎麼想起來這些陳芝麻爛穀子的事了。算了不說了,潞國公已經在上邊等的久了,殿下先請。”
李泰搖搖頭,邁步走在前邊,故意忽略了馮素素低頭擦拭淚水的動作,心中暗歎:“這也是一個有故事的女人
兩人無語的一前一後走到三樓,李泰抬頭看著眼前的寫著”的”包廂,就要推門而入。跟在身後的馮大娘輕輕的拉住李泰,左右看看,見四周沒人,在滿面疑惑的李泰耳邊小聲的說道:“潞國公試探過東家,想要買下柳函姑娘。管家沒敢拒絕,也沒敢同意,只是說要潞國公和殿下商量。”
李泰聽言眉頭一皺,望向馮素素,見她肯定的點點,李泰輕蔑的一笑小聲的說道:“謝謝馮大娘。您的這份心我記住了,還有。請轉告柳函,讓她放心,一切有我。”
馮素素欣慰的一笑,低聲說道:“柳函沒有看錯人,這我也放心
馮素素說完,走到李泰前邊小輕輕的推開“舊雨居”的大門。對著裡面端坐在主位的侯君集盈盈一禮,巧笑妍妍的說道:“潞國公,越王殿下來了
說完側身讓開,李泰直接面對著侯君集拱手一禮:“潞國公小王這裡有禮了
按照李泰的習慣,見到那些曾經和李世民並肩作戰的老臣,他都是乖乖的以後輩的身份見禮,從來都是隻行家理,不行國禮的,從來都是自稱小侄,就是這一點讓一干老臣嘴上不說,心中從來都是欣喜。單今天,李泰和侯君集的見面。李泰上來就端起了皇子下;的架早泣也是看人下菜碟兒。李泰刻意給侯君集個乍切飢
偏偏侯君集即便的心中不願,也必須吃這一套,這是該行的禮節,不是說侯君集不願就可以免去的。侯君集心中忿忿,卻也得站起來一躬身:“見過越王殿下
李泰故意慢了半拍,才搶前一步,虛扶侯君集:“不敢,不敢,潞國公乃朝廷重臣,父皇的弘股之臣,可不能對小小王行這樣的大禮。小。
侯君集這些氣了,你口中說著不敢,實際上卻是等我完完全全行禮完畢了才來虛假的客套,你這不是諷刺我嗎?
侯君集心中對上李泰吃了一個啞巴虧。面上卻是一笑,兩指一併,指著身邊下首的位置,說道:“越王殿下能賞臉來了就好,快快請坐
按說酒席中,主人坐在主位,著沒什麼挑的,可是侯君集兩根手指這麼一指,有帶有點瞧不起人的意味了,無疑,這是對李泰擺起秦王架子的反擊。偏偏李泰也是啞巴吃黃連,總不能因為侯君集一個小小小的失禮就拂袖而去。倘若真的那樣,說侯君集失禮的人不多,說李泰度量小的就大有人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