排隊等候的宮女。也感動了身處其境的官員侍衛心不時聽見宮女流著淚低語:“我若是跟著這樣一位主人,打死我,我也不走。”
戴胄收起了網劉的不滿,輕聲感嘆道:“誰說皇宮裡只有冰冷?這深宮之內卻有一個不同俗流的皇子啊。”
戴胄感嘆的聲音雖輕,卻被一旁的杜正倫聽到,嘆息一聲,自嘲道:“我才明白,我原來就是那隻給猴看的雞。”
李世民雖然說同樣被感動,但看到井然的秩序被打亂,不得不咳嗽一聲,打斷這對不願分開的主僕:“青雀!時候不早了,別讓嫣兒的父母等得心急。放手吧,你且隨我回宮。”
李秦不滿的瞥了李世民一眼。卻是聽話的放開了雙手,一邊向李世民走去,一邊不斷的回頭凝望寒風中靜靜佇立的嫣兒。那風雪中搖搖欲墜的身軀,讓李泰一陣陣揪心。
短短的幾步,李泰卻在雪地上留下一串凌亂的腳印,就像兩人的心情一樣,凌亂而無序,帶著一絲絲的寒意。
李世民伸出手,想要牽住李泰那冰冷的小手,卻不料被李泰拒絕,迎接他的是一雙堅定的眼睛。
“父皇,請借聳卜車一用。”
李世民的目光在嫣兒和李泰身上來回遊走片刻,輕輕的搖搖頭。
“父皇,請借架小車一用。”
李世民眼中是李泰那雙暗淡卻十分堅定的雙眸。
“父皇,請借架小車一用。”
這雙眸中的堅定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顯而易見的懇求。
“父皇,請借架小車一用。”
不再是懇求,而是乞求,不僅僅是眼神,言語中也充滿了哀求。
父子連心,李泰的神情不止讓李世民心痛,甚至產生了憤怒。
面前的兒子不是那個在自己中毒之後不慌不忙,有條不紊為其的解毒孩子。不再是那個在玄武門事變之後面無懼色侃侃而談的孩子。不再是那個能夠說出“殺兄弟於前殿,囚慈父與後宮”的“逆子”不再是那個和孔穎達針鋒相對毫不服軟的狂徒,不再是那個能讓自己頭痛無奈的兒子。
在李世民此時的眼裡,李泰才像一個和父母討要東西的孩子。按李世民的想法,這樣的李泰才是他想要的樣子。但李世民不知道為什麼。忽然對李泰感到陌生,為李泰感到心痛。
李世民附身一把將李泰抱起,內侍撐起的大會擋住了紛飛的雪花,李泰安靜的靠在李世民的臂彎裡,嘴角仍然喃呢著:“父皇,請借架小車一用。”
近似乎絕望的言語刺痛了李世民那顆鋼鐵般堅毅的心靈,猛的一轉身。留給所有人一個偉岸的背影。響亮的聲音在這片被白雪覆蓋的廣場上響起:“來人,多準備些車馬,送宮女出宮。”
李世民言畢,頭也不回的抱著李泰,大步離去。將目瞪口呆的眾人。包括太子李承乾,全部扔在寬闊的廣場上。
李泰再沒有機會和嫣兒告別。只好從李世民的肩上探出頭來,不斷的揮舞著凍的通紅的小手。
李泰走了,馬車來了,幾架青呢小車輪流將宮女送出宮外。
杜正倫目視著一架架的馬車。心中感嘆李世民對李泰的寵愛:“幾句話就改變了宮中的規矩,宮女也可以在宮中坐馬車了,這樣的寵愛有些過頭了”
李承乾目送著嫣兒帶著梧桐苑的宮女坐在馬車上離去,長嘆了一口氣。自言自語的說道:“看來這幾天要少去梧桐苑了,被老四找機會拿我出氣就不好了。”
自語過後,李承乾轉身面對還沒從這場變故中完全清醒過來的杜正倫,略帶愧疚的說道:“杜先生。對不起了,我這斤小四弟做事莽撞,讓你受委屈了。”
李承乾年紀雖小,但身為一國儲君,對一個正五品上的給事中道歉。也是一件難得之事,從中可以看出李承乾對李泰的維護之情。
李承乾可以道歉,杜正倫卻不敢接受,急忙閃在一邊,連連擺手說道:“不敢,不敢,臣和衛王殿下不過是些許誤會,殿下不要放在心上。”
李承乾跟在李世民身邊學習政務也有了一段時間,該說的話還是會說的:“誤不誤會的就不提了,我這個弟弟時而莽撞,時而精明,我也弄不清楚,總之您不怪罪他就好。”
李承乾和杜正倫寒暄了幾句。幫李泰平具了事端,就對眾人告辭離去。
戴胄和杜正倫看著李承乾漸行漸遠的身影,直到消失在宮牆之內,兩人才相視苦笑。戴胄輕嘆一聲:“我們大唐到是有了兩個不同凡響的皇子啊。
“是啊。”杜正倫也是深有同感,附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