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白的老太醫拽到雲陽床前,自己抱著點心盒子也守在那,生怕雲陽一個不小心就蹬腿了。
雲未央一直坐在床邊,也一直拉著雲陽的手,好幾天都沒有說話,趁著老太醫打瞌睡的時間,她們倆才小聲的說了幾句。
雲未央先開的口,似乎只是單純的傾訴:“姝姝,你那次不是問我,為何會恨那些男人嗎?”
寧姝很是善解人意:“姑姑,我知道那些事你不想提起來了,你還是別說了吧。”
雲未央扯扯嘴角微微搖頭:“沒事,要是今天不說,可能以後我都不會告訴第二個人了。”
寧姝想了想,抬手砍在老太醫後頸把他打暈,讓他趴在桌子上。
“萬一這老頭子醒了就不好了,還是拍暈比較穩妥。”
雲未央這才慢慢開口:“她生我的時候難產,差點要了她的命,我又是二月出生的女孩,說我不詳,搭上我有亡國之禍。
小時候,我就在你孃的身邊,後來你娘出嫁了,我就去了先帝身邊養著,十一歲那年,她把我接了回去,每天都會讓我喝藥,我想討她開心,讓她喜歡我,所以從來沒有問過那是些什麼藥。
我到那的第二年,我很記得那天,二月十二,我的生辰,她給我煮的長壽麵,我很歡喜的吃了,醒的時候,我在一張床上。
黑色的簾帳,陰暗的石室,昏黃的燭光,我身下是一片潔白,有很多很多藍色的肉肉的蟲在我身上爬。
我嚇得大哭,但整個屋裡只有我一個人的聲音,我動不了,到最後嗓子都哭啞了。
那些蟲在我身上吸了兩個月的血,每天都有一個老頭拿一瓶很奇怪的東西灌給我。
我害怕到麻木,看著那些蟲子吞下我的血,看著那幾個老頭站在屋子裡打量我衣不蔽體的身子,聽著他們說著汙言穢語。
我知道自己可能會經歷什麼,但是卻沒有辦法去改變什麼。
每天都是煎熬,每個疲憊睏倦的時候都是最可怕的時候。
黑暗裡總有一個人,在遠處勾勒我的身子,我覺得髒,覺得噁心,但我卻躲不了。
那天是個小雨天吧,我聽到了雨水順著牆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