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成親這麼久了,為什麼最近格外不同?”
宣淨笑道:“等你成親了便知。”
宣衝道:“我還早哩,聽說娘最近正在幫你相看。說實話,大哥,你到底中意怎麼樣的嫂嫂啊?”
宣淨朝他勾勾手指。
宣衝好奇地伸過頭去。
宣淨敲了敲他的腦袋:“不要像你這樣聒噪的。”
宣家兩兄弟的婚事引起了整個京城的矚目。誰都想知道隱有當朝第一得勢顯貴的人家到底會選擇怎麼樣的兒媳婦。雖然端靜已經立在了前面,但是,看宣家與禮部侍郎互不理睬的關係,完全沒有參照性。
不僅民間關注,高官關注,連皇帝也很關注。
一日,皇帝看著對鏡梳妝的宣繡,著迷地說:“你兩個侄子的長相都隨了你。”
宣繡:“……”宣衝也就算了,繼承了宣統的長相,的確有幾分相似,但宣淨分明像她早逝的嫂子。看來皇帝不禁腦子沒長好,連眼睛都長歪了。
“你看朕的兩個外甥女如何?”
“……誰?”千萬不要是雲照公主的兩個女兒千萬不要是雲照公主的兩個女兒……
“就是雲照……”
“皇上,有件喜事忘記與你說了。”宣繡笑眯眯地打斷她,“我那兩個侄兒已經相中了,只是還沒有下聘,不好說破。”目前為止,她見過唯一一個腦子正常的皇家血脈就是延王爺,剩下的只有像皇帝和像韜王的區別。
皇帝眉頭一皺:“這麼快?”
宣繡微笑道:“侄兒們都長得像臣妾嘛。”
皇帝仔細端詳了幾眼:“其實不太像。”
宣繡:“……”
“朕的阿繡是天下最美的人,無人可比。”皇帝得意地摟住她。
宣繡乾笑一聲。
於是,沒多久,宣家兩個香饃饃就毫無先兆地定親了。
而一直好奇宣淨是否存在重大生育問題的人也終於得到了滿足——御醫說了,完全沒有問題。
兄弟定親是好訊息,但同時傳來的還有一個壞訊息——對現在的宣凝來說,過了年,他就要回北疆了。宣統上了年紀,這些年又與宛氏聚少離多,為人子女,自然希望他們能夠團聚,宣絡升了殿前都指揮使,皇帝被造反造怕了,片刻不能離他,宣淨、宣衝要等成親之後才能離開,算來算去,宣凝最合適。
宛氏是過來人,最懂小兩口分離的痛苦,與宣統商量,讓他先去北疆頂一陣,等端靜生了孩子,生活有了寄託,再放宣凝出去。宣統雖然不捨嬌妻,卻也不忍見愛子與媳婦兒受苦,點頭答應了。
端靜知道後,奇怪地問:“北疆不能生孩子嗎?”
宛氏一怔,道:“你要去北疆?”
端靜說:“宣凝打不過的時候,我可以去偷襲敵營,把主帥殺掉。”
……
差點忘記了自家兒媳婦的兇殘屬性。
宛氏不去北疆,是因為那裡常年戰火,安全沒法保障,換做端靜……安全沒法保障的多半就是對方了。這樣想想,好像有百利而無一弊?
宣凝回來聽說了妻子的決定,啥也沒說,就是抱著人在院子裡站了半天。
皇帝發現宣凝最近心情不錯,前兩天是面無表情的鬱鬱寡歡,這兩天是面無表情的春風得意,散朝後,特地將人留下來,問他是不是有什麼喜事?
宣凝一向不耐煩和皇帝說話,敷衍道:“年節將至,故而喜樂。”
皇帝靈光一現:“你們不如來皇宮過年吧,不是招待群臣的宮宴,就是普通的家宴。你們都是阿繡的家人嘛。”
然後被御史的唾沫星子噴死嗎?宣家說要當權臣,但平日裡行事還是很循規蹈矩的。
宣凝也不和他當面爭辯,回家就告訴了老孃。
然後宛氏第二天進了一趟宮。
再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只是宮裡有小道訊息傳出:帝后吵架,皇帝在寢宮門前站了半個時辰才進屋。
……
眾臣知道後,諱莫如深,不約而同地自我安慰:皇帝乃九五之尊,天下之主,當然不可能被罰站,多半是站在門口思考人生吧。嗯嗯,就是這樣。
虧得皇后出馬,才能在家裡吃一頓安生年夜飯的宣家到最後也沒有安生起來。
百里王將帶著利多兵找上門約戰。
大年夜的上門打架,簡直是打臉。宛氏氣得發抖:“在闔家歡聚的大年夜找上門來是滄瀾的規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