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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部分

發顫了一下。

南宮霖輕嘆了一聲,將最後一根細針紮上,神色凝重的,將空了的針包從腿上放回在小几上,起身將點燃的蠟燭吹滅,他記得她不喜歡這燭火燃燒的氣息。曾幾何時,她的一切習慣,不知不覺的記得這般清除了。

“兩刻鐘後,我再來幫你取針。”

針雖然都紮了進去,但依舊有不易忍耐辛苦,南宮霖不忍心再看錦月在此種情況下,還對他保持著舒心的笑顏。

“好~”

南宮霖默聲邁步出去,步子有些許沉重,錦月臉上的笑在斂眸之間收盡,背部猶如一會乳火烤,一會如冰澆水,她辨不清這是燙還是疼,是寒還是熱,只覺得身體每個毛孔都在戰慄著,讓她苦不堪言。

南宮霖從房間裡走出來,一直覺得蒼靈的日光溫軟,在此時卻覺得有些刺眼的明媚,院子裡栽植著一顆有些年頭的木槿樹,鬱鬱蔥蔥的枝葉間,零星開著些紅碩的花朵。

月上中天之時,他總是不得眠,便在院子裡來回踱步,他真的好生懷念,在瀲灩谷與她錦箋傳送的日子,那時還不知道她是並蒂之鳳,那時對她僅是懷著幾分欣賞,那時他們之間還不存在鳴謙這個屏障。

“玉菊公子~”

輕靈的聲調將南宮霖從沉重的思緒中拉回了現實,他暗暗諷笑自己,回憶再美好,終將是個過去,時光不會等人,過去替代不了如今,該出現的,該發生的,到底還是發生了。

“原來顏小姐還在。”

轉身回眸之間,臉上凝聚的愁雲融散在清風之中,那攀花的廊下,灼灼立著一個,猶如朝陽一般明媚的女子,韶光如炬傍在左右,不同於那人有些清寒的月暈,卻也著實的惑人與無形。

“方才的蕭真是妙絕,是玉菊公子吹奏的吧?”

弦陽自廊下翩然漫步而來,無暇的笑顏在面上綻放,看上去至純至真,人畜無害,南宮霖雅然而笑,等弦陽下了廊下的石階,方才回聲應答。

“樂聲粗鄙,讓顏小姐見笑了。”

弦陽在音律的造詣頗高,就如錦月那一手無人可超出的錦繡小字,在這天朝可謂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她的琴聲南宮霖還不曾聽過,但她曾在那荷葉田田上的一舞,至今想起依舊曆歷在目。

“若是玉菊公子都自謙樂聲粗鄙,那弦陽日後,怕是就不敢再撫琴了。”

方才在這四方的小院逛了逛,覺得乏味了些,本想著離開,卻突然聽到清越的蕭聲,透過竹葉亭廊入耳,極清極幽。撫琴者可從音律悉琴心,吹簫著亦然,浮生這些年,她還是第一次聞到,如此悠然靜謐的音律。

“顏小姐過譽了,聽聞顏小姐琴心無雙,不知何時能有機緣,讓我一飽耳福。”

曾有人用琴心無雙贊過這位顏小姐,足以見得,她奏的音律定然非尋常可比,南宮霖這話說的也並非全然做假的寒暄。

“會有機會的,不知弦陽可方便問一句,錦月這隱疾玉菊公子是否真能去了根?”

弦陽盈盈的雙眸透著關切的微光,南宮霖知道,弦陽跟錦月不像外方傳言的水火不容,事事爭鋒,但也沒有她們表面上展現的親暱,弦陽如此的問他,一半的關切還是存在的。

“錦月這隱疾雖然棘手些,但還是可以根治的,顏小姐無需憂心。”

弦陽盈盈一笑,猶如明豔的花開一般,美不勝收。即使心存那人,南宮霖也不得不承認,若是讓他去比較並蒂名姝那個更優勝一些,還真是無法做出評斷。

“那就好,玉菊公子費心了。”

弦陽這聲致謝讓南宮霖覺得有些不合適,雖然錦月也曾多次跟她道過謝,但他跟錦月之間絲絲縷縷的糾纏,早已經用不到這個謝字了。

“既為醫者,救死扶傷便是分內之事,顏小姐這份謝,我還真是受之有愧。”

南宮霖回答的謙卑有禮,弦陽不知該如何接了,便在面上露出明媚純淨的笑容,南宮霖身上過於縹緲純淨,總讓你覺得他很近亦很遠。

“不知弦陽還要等上多久時辰,錦月才可以回去?”

經過弦陽一問,南宮霖心裡估摸了一下自己出來的時間,覺得是時候回去把錦月身上的針取出來了。

“應該半個時辰足夠了,顏小姐先回前廳再喝杯茶,錦月哪裡我需要去看看。”

弦陽笑著點了點頭,南宮霖拱手做禮後,便轉身離開了,看著那一抹飄逸的玉色在眼前消失,弦陽臉上的笑也消失了。

她記得曾經有一個人也喜歡穿一身玉色長衫,在左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