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錦月將頭貼在了赫連鳴謙的胸膛上,這樣好讓赫連鳴謙看不到她面容上的沉沉的憂慮。千難萬難,都是她選的,怨不得任何人。
“時候不早了,回去吧,”
赫連鳴謙每天都忙於調查歲貢,而他本人也被人監視著一舉一動,出來太久,肯定會讓人疑心的。她一向的性子就是,幫不了忙,絕不允許自己給他添亂。
“好。我回去了。”
赫連鳴謙鬆開了錦月,看到錦月垂了垂眼簾,便起了身,窺見桌案花瓶之中插著那支她白日裡在浣花巷握在手中的那支山茶花。
“這花枝我能向你討要回去嗎?”
說著,赫連鳴謙已經將那花枝握在了手心裡,錦月無奈的笑了笑,想起了白日裡抱著一懷花枝的模樣。
“你都收了這麼多了,怎麼還貪我這一支。”
錦月伸手去抓,卻被赫連鳴謙巧妙的躲了過去。另一隻閒著的手笑著按住了錦月肩膀,將頭身子微微低下。
“在我眼裡,滿園奼紫嫣紅都比不得你這一朵。”
錦月心頭一跳,面頰浮出一層緋紅,伸手一推,逃出了赫連鳴謙的鉗制,先前因為赫連鳴謙收了這麼多花枝的醋意,被這一句話消除乾淨了。
“我走了~”
赫連鳴謙揚了揚到手的花枝,錦月垂著眸子沒有說話,他便只當她答應了,便飛身穿出了窗子。
錦月伸手摸了摸那空了的花瓶,在蒼靈常把女子比作花,所以才有了這麼一個浣花節。在浣花節送出去的不只是花,也寓意著送出了自己。
想到此處,錦月撫在花瓶中的手微微抖了一下,將自己送給赫連鳴謙,她有資格嗎,她又做得了主嗎。
琴音委婉連綿,猶如山泉從幽谷中蜿蜒而來,緩緩流淌。
錦月抬眸看了一眼穿透窗子鋪灑進來的晨光,手中還抓著一支紫毫硃筆,桌案上鋪就的宣紙上,依舊是精美如星的小楷。
“稟小姐,方才柳府下人前來傳話,說外面有個姑娘求見。”
錦月側眸,便看到青蕪躬身在兩步之外的地方,自從她進入柳府,還從沒什麼人特意透過柳府人來尋她。說起認了了什麼姑娘,那隻能是小榭了。
“她可曾說名字?”
青蕪不比青霜跟青鸞,回話簡要卻總能將最重要的訊息傳給錦月,每曾青蕪跟她說什麼事,都需錦月再問上一句。
“好像叫什麼小榭的。”
錦月抓著硃筆的手微微顫了一下後,垂了垂眸子,將硃筆安穩的放在筆架上。該面對的始終要面對,只是有些猝不及防。
“青蕪,你親自去請她進來,直接道這裡來。”
青蕪怔了一下,即便她跟在錦月身邊時間並不長,也知道無論是在右相府還是這柳府,錦月接待任何人,都不曾在自己的閨房中,不知道這位小榭姑娘是何種身份。
“是奴婢這就去。”
青蕪攜著滿懷的疑思,躬身退了下去,青鸞上前剛想將錦月寫好的那張字收起來,錦月的眸光瞥到猶豫了一下。
“那字先擺在那裡吧,等會再收。”
青鸞點了點頭,便將拿在手中的那福字重新在桌案上鋪就平整,還用硯臺壓住了一個角,免得被風吹走。
錦月彈了彈袖口的褶皺,緩緩的坐在軟塌上,她一向不喜歡跟人去比,但小榭連番的挑釁,她是該用些心思,讓小榭知道,自己不是她可以隨意拿捏無頭腦的名門閨秀。
小榭隨著青蕪一路暢通無阻的進了天水榭,蒼靈的庭院幾乎都是大同小異,但這天水榭卻建造的即有臨都的精緻華美,又不是蒼靈的清幽雅韻,可見佈置者的用心良苦。
走到天水榭的後院,在晨起的水霧之中,她看到廊下正在跳舞的弦陽,一身綠色輕紗隨風飄揚,旋轉跳躍的身姿柔弱無骨,精巧靈活,猶如將要騰雲歸去的仙子一般,一時讓她看痴了。
“她便是天籟弦陽仙人醉吧?”
小榭突然問起,青蕪也朝著那方位看了看,即便天天都能看到弦陽在此練舞,但看一眼依舊要沉醉其中。
“對呀,顏小姐可是跟我家小姐一起被稱為並蒂明姝呢,這舞沒人比她跳額跟好看,就好比我家小姐的字一樣。”
青蕪說起來滿臉的驕傲,像是被稱為並蒂明姝的是她一般。小榭向下低了低頭,神色有些黯然。沒再說任何話,便隨著青蕪朝前走。
在廊下收起最後一個舞步的弦陽,用朱雀提過來的帕子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