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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部分

中咱們這間門面,將來要開當鋪,而且他出的價錢比你還要高,我爹立時就動了心。我哭鬧不願意,我爹拿我無法,於是回絕了他,誰料他今日便帶了一群惡人來我家鬧,說若是不賣給他,他便要血洗我花家門,將我花家殺的一個不留。嗚嗚嗚。”他話才一說完,居然又氣哭了,且他來時眼皮便已腫得老高,可見他說的在家中同他爹哭鬧一事不假。

青葉跺腳道:“怎麼倒黴事都叫我給遇上了!人說事不過三,我怎麼三番兩次都這樣不順遂?這樣下去,我要到何時才能安定下來?”又賭氣道,“不賣給我便罷,我有銀子,揚州城又不是隻有你一家有宅子。”

其後,花財主也親自過來賠罪,道是不敢得罪地頭蛇金二龍,只有得罪侯姑娘了。因金二龍下月才搬進來,侯姑娘暫且安心住著。

侯姑娘氣哄哄道:“我還以為咱們是有緣人呢!原來不是!”雖然將花財主嘲諷得面有愧色,卻也曉得這事原也怪不得人家,自己因忙著出去遊玩,因此既未付定金,也未有立草契,人家自然是想賣給誰便賣給誰;再則,他一個尋常財主,哪裡敢得罪姓金的地頭蛇,拿自家一家人的性命開玩笑呢。

道理她雖然明白,心裡卻還是一股氣嚥下不去,口中忿忿道,“我去找我三表叔來同你理論!我三表叔也不是好惹的!莫說是強買強賣,便是……便是……”忽然勾起了傷心往事,再也說不下去,掩面哭著跑了,留下花財主搖頭嘆氣,花玉郎淚水滴答。

青葉沒有去找她三表叔,而是去找她的柿子樹君、杏樹君、枇杷樹君們道別。她這幾日幾乎得了空便去與她的果樹君們訴說心事,果樹君們也答應她明年多結果子給她吃。忽然一日,這些與她已有了深厚情誼的果樹君們就變成了人家的,叫她怎麼甘心?

她心中越想越生氣,腦子忽然一個激靈:那姓金的為何早不買晚不買,偏要在這個時候出高價來買這宅子?莫不是侯懷玉在暗中指使?如此一來,事情便說得通了,定是侯懷玉暗中使壞,想要自己跟他回京城去。

轉念又想道:不對不對,他不是說將來到揚州來找她了麼?他連同他的那一窩侍衛這幾日不是與自己在一處遊山玩水麼?沒有看到他與生人說過一句話呀……呃,好像是說過一句。

前日,有個她正隨著他在一處極美的湖邊看風景,忽然有人遠遠地吹了聲唿哨,又對她呼喊:“小妞兒,小妞兒——”她回首一看,遠處的一個市井無賴正對著她拋著賊兮兮的眼風,比劃著下流手勢,面上笑容也極是猥瑣。

若是在七里塘鎮的時候,她早喊上甘仔,手持鍋鏟去叫罵了。大小海盜她都不知道見識過多少,此無賴的那點下作手段她更是看不上眼,唯覺得作嘔噁心而已。只是有懷玉在身旁,自然輪不到她親自出馬去叫罵,遂裝作害怕的樣子他身後躲了躲。果然,懷玉冷笑一聲,三兩步走過去,眯了眼問那無賴男子:“我娘子好看麼?”

那無賴本是個愣頭青,張口便嘻嘻說了一聲“好看”,一抬眼見問話這人眼神不善,立時住口,尚未及為自己辯解兩句,懷玉已飛起一腳,踹到那無賴的的腿上去了。那無賴一個騰空,一聲鈍響,又重重落地,尚未來得及呼痛,懷玉已拔腳追過去,又補了一腳,那無賴也是一條大漢,卻被他這一腳又給踹飛了老遠。懷玉冷笑個不住,還要上前趕盡殺絕,那無賴曉得不好,腿上的一截骨頭卻像是被踢碎了,一時間疼的面色灰白,冷汗流個不停,卻怎麼也爬不起來,急的跟殺豬似的哭叫討饒,便有許多遊人圍了上來看熱鬧。

她怕鬧出人命來,也怕被人家笑話,便急急上前將狠踹無賴的懷玉給硬拖了回來,因心中有些感激,便也不計較他適才喚她為娘子了,還大方地露出兩顆牙齒,對恩人矜持地笑了一笑,誰料卻被他惡狠狠地瞪了一眼。

憑什麼?長得好看也要怪她嘍?

想的有點遠了,言歸正傳。他前不久還情真意切地說將來要來揚州城內找她,他既然這樣說,怎麼還會再耍這等下三濫的手段來阻止她買宅子呢?再者,這一路行來,杭州城也罷,小諸莊也罷,他非但沒有出言阻止過一回,還處處為她著想,處處幫著她。總之一事歸一事,她雖然不待見他,卻也不好無緣無故地冤枉他。

晚間,廚娘端來飯菜,其中有一道青葉愛吃的醉河蝦,雖佐料裡倒了好些白酒,但卻不妨礙河蝦們在碗裡暈乎乎地歡蹦亂跳,不一時,便濺的菜碗周圍都是點點汁水。青葉心中生氣,伸筷夾了歡蹦的河蝦往嘴裡丟,咬下蝦身,丟掉蝦頭,嘴裡格嘰格嘰嚼得歡,連蝦皮都不吐。懷玉怕被濺到汁水,因此坐得遠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