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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部分

正在用早飯時,門口又有人喚:“侯姑娘——侯姑娘——”

卻是花財主,大約是來催問她買別院的事情。今日花財主收拾得油頭米分面,手持一把摺扇,一身月白綢衫。這一身打扮本也瀟灑,但因肚子胖了些,凸得有些高了,九月裡單薄的綢衫便緊繃在身上,肚臍眼的形狀都繃的一清二楚,連帶著人也顯得油膩起來。

青葉一見是他,眼睛便亮了一亮,三兩口將碗裡的紫米粥喝完,自己倒茶漱了漱口,想了一想,又避開懷玉的目光,從懷中摸出一面巴掌大的小鏡子來,極快地照了一照,理了理頭髮。不防懷玉已在背後冷眼看了她許久,見她要出去,便將手中筷子一摔,發作道:“不許去!”

青葉委委屈屈地重又坐下來,小聲問道:“為何不能去?”

夏西南也在心內附和:是呀,他那風流俊俏的兒子來找侯姑娘都無事,為何上了年紀的肥胖油膩的老子來找侯姑娘就不成了呢?

青葉被喝令不準與花家老子說話,最終只得叫夏西南幫忙傳了話,道是價錢較貴,還要再同三表叔商量商量才能決定,因此要過個幾日才能答覆。花財主見侯姑娘沒有回絕,心裡曉得大約還有希望,便也轉身走了。懷玉隨口問起價錢,夏西南答曰二百八十兩銀子。懷玉嘖了一聲,睨她一眼,嗤道:“小樣兒,人傻錢多說的就是你。”

夏西南也好心道:“這宅子不錯是不錯,但若是按市價,頂多只能值個一百五十兩銀子。”

青葉不明白房屋地皮的行情,但卻也知道這個價錢的確是貴了些。她本來打算問問懷玉,向他討個主意的,但一見他主僕兩個同時發話,一時疑心病發作,以為他兩個又要一唱一和騙自己,因此非但聽不進去,還送了一個分量十足十的眼刀子給夏西南。夏西南又是好心不得好報,委屈了好大一會兒。

飯畢,懷玉興致頗高,要帶青葉去揚州城內逛。青葉想要在這揚州城長居下去,自然也願意出去走走,見識見識此地的風土人情,但卻還是同往常一樣,擺出“是你求我我才去的,否則我才不願意跟你出去呢”的架勢,跟隨著懷玉出了門。

一行人逛東逛西,一路逛到了大明寺。寺內遊玩許久,午間在寺內用了齋飯。午後,懷玉又道這寺廟往北去三五里處有古人墓碑,想要看上一看,青葉走的腿累,不願意跟去,卻被懷玉牽住手強拉著去了。本來一行也有七八個人,走著走著,夏西南看見路旁有賣草鞋草笠,跑去挑選了;老大夫看見路兩旁的溝裡生著怪稀奇的藥草,跑去採摘了;再走幾步,連幾個侍衛也不見了,待青葉回過神來時,發現只有她和懷玉兩個人在轉悠了。

懷玉與青葉悠閒行走許久,始終沒有找著那古人的墓碑,反而在一處野林子裡頭迷了路。懷玉也不急,反正四處皆是風景,他便這麼不徐不疾地轉著,看看風景,看看她。

青葉不情不願地跟在後面慢騰騰地走著。轉悠了許久,二人也都不說話,偶然目光相接時,她便急急轉開臉,不去看他。她步子小,走得慢,懷玉時不時地停下來等她,再拉她走上幾步。二人信步遊逛了許久,因風景好,倒也不覺得悶。

誰料天公不作美,好好的,刮過一陣風,忽然就落起了一陣急雨,懷玉倒還好,青葉因被淋得狼狽,一時心頭火起,沉著臉甩開懷玉來拉她的手,眼看就要發作。

懷玉見狀好笑道:“我同東海龍王並不熟,這風不是我喚來的,雨也不是我召來的。”

青葉站在雨中,賭氣不願再走一步路,懷玉失笑,只得彎腰將她一把扛起來,跑到林子裡,鑽到一株粗大香樟樹下躲雨。青葉生著氣,理也不理他,自顧自地把鞋襪都脫下來拎著,光著兩隻腳丫子站在泥地上。懷玉一眼一眼地偷看她白生生的腳丫子,嘴裡訓斥道:“你是個傻子麼?一雙鞋子有什麼好心疼的?著涼生病可怎麼辦?這雙穿髒了,回去我給你買一車。”奪過她的鞋襪,才要給她往腳上套,一摸,布鞋底竟已被水浸的半溼,才曉得是冤枉了她。他腳穿羊皮靴子,因是皮底皮幫,是以不怕這小雨。

青葉光著腳在地上踩了踩,地面溼溼涼涼,一時小孩子脾氣上來,索性捲起褲腿跑到雨中踩了幾個水坑,兩隻光腳連同小腿如同亭亭白荷,又如新鮮蓮藕,看著讓人心癢癢,使人想要伸手去捏上一捏;咬上一口。她嘻嘻哈哈地把周圍的幾個小水坑都踩的渾成一片泥漿,這才跑回到香樟樹下來。

懷玉抽出帕子給她擦手臉,她卻將帕子搶過去,在四角上各打了個結,胡亂戴到頭上充當遮雨的斗笠,其後又彎腰往旁邊的水坑裡照了一照,嘻嘻哈哈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