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分面子。本是無恥行徑,卻不曾想竟然合了陛下的心意。”
☆、第111章 侯小葉子(四十八)
懷成便問:“此話怎講?莫非是……”
劉賢冷笑:“正是,陛下厭惡倭人,但因為人家此番前來朝貢,在明面上非但不好發難,還要對其恩禮有加……而三殿下當著倭人使臣的面口吐狂言,那一番要睡人家公主皇后,要取人家朝中要員項上人頭的狂妄之態可不正合了陛下的心!陛下對倭人可謂是深惡痛絕,但不便發難,而三殿下適時將他們如此羞辱一番,豈不快意!”
頓了一頓,又低聲道:“陛下近些年容易犯疑心……二殿下適才看似幫著三殿下,實則……三殿下心裡明白,陛下自然也聽得出,只怕對二殿下也起了疑心……這才當著殿下的面偏幫他的。”
懷成至此方才明白,心中後怕不已,半響方道:“如此說來,我竟然幫了他的忙?他本來在皇陵裡好好地修著房屋,我竟把他給撈出來了,還使他在陛下面前掙了臉。這件事便不了了之了?”
劉賢笑道:“殿下忘了?他家裡還藏著個倭女子哪。只要是倭人,陛下無有不厭惡的,厭惡便厭惡了,哪裡還有厚此薄彼的道理?只要這個倭女子在,他討不了好去!殿下請想:他會老老實實地與那倭女子就此斷了麼?適才那八木大雅才只問了一句,他即刻便認下了,竟然連一句都沒有辯駁,殿下可曉得是為何?”
懷成略一思索,便笑道:“人都說我好色多情,其實我這三弟才是真正的多情種子。”
劉賢點頭:“可不是。他適才若敢辯駁一句,那女子便要被帶到宮內來問話對質……他不惜在陛下面前犯上發渾,滿口的老子爺,不就是為了護著那女子麼?”又笑,“連老奴這樣的人都能看出來他在極力護著那倭女子,陛下還會看不出來?倭人這一關過了,陛下那裡可就沒那麼容易混過去了。”
“誰料歪打正著,那等樣無恥的行徑竟然對了陛下的胃口。”
劉賢搖頭,慢慢道:“殿下真當他是歪打正著?”
懷成攢眉沉吟,許久方道:“我今日竟犯了個大錯……於揣摩聖意上頭,我的確比不上他。”言罷,重重嘆氣,憂心不已。
劉賢低聲笑道:“殿下請放心罷,老奴自會見機行事,以助殿下一臂之力。”
懷成聞言自是滿懷歡欣,將劉賢的手握了一握,低低道:“有勞劉公,劉公御前當差這些年,便是總管也早該夠格了。”
劉賢忙掩了嘴笑:“瞧殿下這話說的。嫡與長,這兩樣殿下都佔全了……老奴只是順應天意罷了,哪敢以此居功?只求將來能跟在殿下左右,為殿下效犬馬之勞,如此,便是老奴祖上積德了。”
成事殿內,皇帝又閉目假寐,許久,方才睜開眼睛慢慢問道:“你早先便知曉她是藤原孝次郎之女?”
懷玉垂首:“是。”
皇帝又道:“權中納言,應是文官……不知將來可能幫得上三郎。”
懷玉重新跪倒在皇帝腳下,口中卻冷笑道:“即便臣當真要私通敵國,與其找那萬里之外的海上彈丸小國,還不如去西域小宛國找臣的外祖更為便宜些。”
皇帝冷目看他許久,方才抬手,說道:“起來罷。咱們父子兩個好好說會話。”
懷玉重又起身,立於皇帝身側。皇帝默了一默,問:“你可還記得你小皇叔是什麼年紀走的?又是怎麼走的?”
懷玉垂下眼簾,靜默了一瞬,方才黯然道:“小皇叔為倭寇所害,薨世時年尚未滿二十五。”
皇帝闔上雙目:“加之這些年沿海一帶倭寇為禍多年,是以朕深為厭惡倭人,想來你也是知道的……論理說,你已二十有六,卻一無所出,便是姬妾再多,朕也不會說什麼。”看住懷玉的雙眼,溫言道,“朕在那些倭人使臣面前給你留了面子,但卻不是說朕贊同你使得人家父女骨肉分離。”
懷玉漸漸變了臉色。皇帝只當做看不見,沉吟許久,忽然話鋒一轉:“……京郊碧雲寺也很好,裡頭尚有幾名前朝妃嬪在,冷清是冷清些,想來不至於吃苦。你必定不忍心送人過去,朕自會著人去辦,寺內服侍的一應人等也不用你操心……至於認親一事,就只當沒有發生過罷。你明日起也不用去皇陵了,得了空去褚府看看褚良宴,若是他身子養好了,叫他早些兒去院中理事。”言罷,起身離座。
劉賢等人進來伺候,皇帝便吩咐道:“此一事交由你去辦罷。”劉賢忙躬身應是。
才走了兩步,聽得懷玉在身後緩緩道:“臣死罪,求陛下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