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沒有看男人,但是,眼角餘光所及之處,將他盡收眼底。
她發現,他偶爾會不經意地抬手摸摸自己的後腦,同時俊眉還微微蹙起。
又頭痛?
是被她一板凳砸的嗎?
鬱墨夜動了動唇,卻終是沒有問。
忽然一陣強風灌入,將男人那邊的窗幔從掛鉤上吹落了下來。
簾幔垂下,車內的光線頓時暗了不少。
可男人似是正看得入神,完全沒有意識到,一動未動。
鬱墨夜攏了攏眉。
這樣的光線,不影響嗎?
又靜坐了一會兒,見男人還沒要動的意思,鬱墨夜想到只是舉手之勞,遂起了身,湊到他的窗邊,伸手將簾幔復又打起來,掛在掛鉤上。
正欲返身坐回,車輪忽的
碾到了什麼東西,車身猛地一個搖晃,她站立不穩,就直直跌坐到了男人懷裡。
啊!
鬱墨夜大驚。
男人顯然也沒想到會這樣,手裡的書都被她跌下來的身子給砸掉在了車廂裡。
然後,鬱墨夜慌亂之中想趕快起身,頭又撞上男人的下顎。
要多亂有多亂。
“對……對不起……”
鬱墨夜邊道歉邊想要爬起,卻又因為男人是盤腿而坐,她直接跌入他腿圈裡面,又加上沒有可以借力的東西,半天沒爬起來。
還是男人的大手攝住她的腰,助了她一臂之力,她才起身。
可是,男人雙手扣住她腰身的動作,以及透衫傳遞過來的掌心溫度,讓她不自覺地又想起了昨夜。
他也是雙手重重攝住她的腰,深深地、狠狠地索要。
啊!
簡直要瘋了。
她狼狽地坐回到了對面自己的位置,面紅耳赤。
坐下去發現坐墊不在,低頭找了找,許是剛剛車身的顛簸,坐墊跑到案几下面去了。
她伸手取出,卻在看到淺藍色的坐墊上一抹刺目的殷紅時,呼吸一滯,本能地一把將坐墊抱於懷中。
也就是這時,她才感覺到身下的異樣。
完了。
好像月事來了。
因為那裡一直火燒火燎,所以,她也沒有注意,現在才感覺到那裡的暖流。
所幸對面的男人正在低頭打理著自己凌亂的袍子,也沒看到她的驚慌失措。
可,鬱墨夜卻是陡然想起一件事。
自己坐的坐墊上都有,那麼,剛剛那樣跌坐在他的身上,是不是也弄到了他的衣袍上?
她被自己的這個想法嚇得不輕,連忙探頭過去看。
可男人盤腿而坐,衣襬是撩起來的,根本看不到。
不過,她轉念一想,他剛剛就在打理衣袍,如果有,早就發現了,看他面色如常,沒有任何反應,那就應該是沒有。
而且,那麼一跌,她是跌坐在他的腿彎裡,屁股基本上是騰空的,應該沾染不到他的袍子。
可是,她這邊的問題怎麼辦?
扭頭望了望窗外,前後都沒見到有恭房。
她需要去恭房處理啊啊啊。
而且,既然都能沾染到坐墊上,說明她的身後的袍子上肯定是有的。
她要怎樣在他的視線裡下車?
想想她真的要瘋了。
就在她在那裡各種崩潰各種鬱悶的時候,男人抬眼朝她看過來。
見她手抱坐墊,面色痛苦,眸色糾結,男人黑眸如潭,深深望進她的眼底:“不舒服?”
鬱墨夜本能地搖頭,末了,又覺得不對,又點頭。
“嗯,肚子痛。”
反正肚子跟小腹也差不多的地方,而且,她抱著坐墊在身前,也像是捂肚子的動作。
最重要的,她想表達的是,她要去恭房。
通常肚子痛,不都是去恭房。
果然,睿智如他,瞬時懂了。
扭頭,他朝窗外看了看,“這荒郊野外的,怕是一時半會兒也找不到恭房,反正樹高林密,你一個大男人,要不就將就著去解決一下。”
鬱墨夜很想回她,人有三急,就算不是大男人,三急臨頭,也必須解決吧?
可現在的關鍵問題,不是男人女人的問題,而是,她如何下馬車?
就在她快速地思忖著該怎麼辦的時候,男人已經非常好心地開啟車簾,讓車伕停車了。
不僅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