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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部分

已是中年的兩人,就這樣像兩個孩子一般嚎啕痛哭。

任何言語都無法形容鬱墨夜的心情。

她微微垂眼,淚也是無聲漫出。

後面的故事不用聽,也已然知道。

大哥死了,陳落兒瘋了。

大哥用自己的死,保全了陳落兒的命。

陳落兒卻受不了他的死,還是瘋了。

鬱墨夜只覺得心好痛,好痛,痛得她顫抖。

為陳落兒和她大哥而痛,為這一對白髮人送黑髮人的夫妻而痛,也為……自己而痛。

不知道怎樣安慰這一對夫妻,她就只是沉默地站在那裡。

很久很久。

甚至到兩人止了哭,見夜色已深,跟她告退,相攙扶著離開,她依舊沒有動。

******

考慮到王德風寒未好,路上煎藥不方便,帝王決定多住兩日。

鬱墨夜心裡裝著事,一宿都睡得不安穩,整夜被夢魘所纏。

一會兒是老做的那個爆炸的夢,一會兒又是陳落兒跟她大哥的夢。

又加上正值月事。

早上起來,整個人就像是大病了一場,臉色蒼白憔悴、精神也怏怏不濟。

大概是怕昨夜晚膳那樣的鬧劇再發生,陳氏夫妻兩安排早膳是送到各個廂房的。

用完早膳,鬱墨夜見無事可幹,又不想讓自己七想八想、反而受累,就來到院中想找點活兒幹。

院子裡,陳氏夫妻二人正在忙碌,妻子在池邊洗衣服,丈夫在井邊幫她打水。

讓她意外的是,鬱臨淵跟樊籬竟然也在。

兩人正坐在院中榕樹下的石桌邊下著棋。

天氣晴好,暖融融的冬陽將整個院子都鍍上了一層金色。

置身其中,似乎一切都那麼美好。

可是,她深知,有些心裡的陰霾是再暖的太陽都無法照進去的。

正欲上前問陳氏夫妻有什麼活兒可幹,樊籬一個抬眼發現了她,笑著跟她打招呼,並朝她招手:“王爺早,來來來,給樊籬和皇上做個見證。”

鬱墨夜怔了怔,自是明白讓她見證什麼,輸贏麼。

本想找個託詞,見鬱臨淵也抬眼朝她看過來,並未做聲,似是等著,她猶豫了一下,才拾步走過去。

“皇兄。”象徵性地頷首打了聲招呼,她轉眸看向樊籬:“不知法師要見證什麼。”

“是啊,賭點什麼呢?”樊籬沒有回答她的問題,而是問向鬱臨淵,自己臉上亦是一副冥思苦想狀。

帝王淡垂眉眼,白璧纖長的大手悠然放在身側的棋盅裡,隨隨撥弄著盛於裡面的白子。

片刻之後,啟唇。

“若你輸,你還俗!”

徐徐抬起眼梢,帝王睨向對面的樊籬。

樊籬一怔。

站於邊上的鬱墨夜亦是有些意外。

這賭注……對於一個全大齊聞言的大。法師來說,未免有些……過分。

她以為樊籬會拒絕,誰知一番沉默之後,樊籬說:“好!”

鬱墨夜震驚。

卻見樊籬唇角略略一斜,緊接著又道:“若皇上輸了……”

樊籬頓了頓,眸亮如星地看著帝王,一字一頓道:“今夜必須招一人侍寢,並且要讓王德公公記入彤史。”

帝王跟鬱墨夜皆是一震。

特別是鬱墨夜,愕然看著樊籬,一副難以置信的表情。

招一人侍寢,並且要記錄在案……

這是什麼賭注?

這樣的賭注也提出來?

心裡說不上來的感覺,她又轉眸看向帝王。

只見帝王面色寡淡,眸色卻深沉似海,睇著樊籬。

鬱墨夜只覺得一顆心莫名地徐徐加快。

這樣的條件應該不會答應吧?

這兩個男人也真是奇怪。

既然賭,還讓她過來做見證,那賭大一點,她可以理解。

可這叫什麼賭注?

通常賭注不應該是對自己有利的嗎?

而他們兩人提出的賭注,一個是還俗,一個是侍寢,說白,樊籬還俗,對他一個帝王有什麼好處呢,還必須透過贏了棋來達到?

同樣,帝王召人侍寢,又跟他樊籬有什麼關係?樊籬能從中得到的受益又是什麼?

正兀自腹議著,忽然聽到帝王的聲音傳來:“好!”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