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莫名,連龐淼都有些反應不過來,帝王輕斂了眸光。
鬱墨夜看了看兩人,忽然明白了過來,是將那個池輕誤會成了她這個池輕了麼?
想了想,覺得應該是這樣了。只是,鬱臨旋做了什麼,讓龐淼會誤會到這個上面來?
這一刻,她是不是應該感動呢,感動鬱臨旋的用情至深?可是,當初,他為何想要殺人滅口炸死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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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日,刺殺地點定在那棟廢樓裡,只有她和鬱臨旋兩人知道。火藥又不同於別的東西,是必須事先埋好的,只有確定知道訊息的人,才能做到。
而且最重要的,在出發之前,她親耳偷聽到有手下前來跟他稟報,說火藥都準備好了。
種種跡象表明,就是他,鬱臨旋,想要在她刺殺鬱墨夜之後,殺人滅口、毀屍滅跡,抹掉一切。
當然,這些都是她的推測,這兩日,她已經開始在調查,調查當日之事。
收了思緒,她看向殿中的兩個男人,特別是帝王,她想知道,鬱臨旋這樣說,他會有什麼反應。
寂靜了良久,帝王終於開了腔:“就算不是與池輕為伍,就算是誤會,但是,大齊律法你們不是不知,池輕是死囚,劫獄救死囚,同死囚罪,還有,龐思安身為兵部尚書,讓部內研製的新品丟失,不管是不是他所為,都是從他的手裡出來的,這是瀆職,按照大齊律法,瀆職罪,輕者罷黜、坐牢,情形惡劣者,就是死罪!”
說完,當即吩咐霍謙:“去將龐思安捉拿歸案!”
龐淼一聽急了,連忙磕頭,聲淚俱下:“皇上恕罪,請皇上恕罪,都是妾身一人所為,妾身願意承擔任何責罰,跟父親無關啊,都是妾身一人的錯,請皇上看在父親年事已高的份上,能饒過父親這一次,他真的毫不知情啊……”
帝王輕嗤:“朕已經說得很清楚了,龐尚書,是瀆職罪,並沒有說他參與了劫獄,這與他知情不知情毫無關係,而且,大齊律法,上對天子皇室,下對百姓黎民,不分貴賤、不分男女、不分老幼,都一視同仁,五王妃讓朕看在他年事已高的份上饒恕他,這是要朕徇私枉法嗎?”
龐淼被問得一個字都說不出來,只知道哭,一邊哭,一邊以頭撞地。
龍吟宮的地上鋪的是漢白玉石,冷硬無比,“咚咚咚”一聲一聲讓人無比心悸,眾人都撇了眼不忍心看。
身側鬱臨旋皺眉拉了她的手臂,想要阻止她,卻被她一把掙脫,神情崩潰地繼續。
帝王睥睨著她,絲毫不為所動,聲音沉沉,一字一句:“你當初竊取迷香粉的時候,就應該考慮到會連累自己的父親這樣的後果。”
話落,揚袖,示意霍謙快去辦。霍謙領命,喊了門口的兩個禁衛,一起離開。
帝王又吩咐刑部尚書:“將五王妃帶下去!後面的事情就由刑部去辦了。”
刑部尚書頷首:“是!”
他心知肚明,所謂後面的事情,指的就是執行死刑。劫獄救死囚,與死囚罪,而瀆職情形惡劣者,亦是死罪,所以,龐淼以及龐思安,皆一個死字。
“五王妃,請吧。”他轉身走到龐淼面前。
龐淼怔怔抬頭,淚流滿面,正欲從地上爬起,邊上鬱臨旋驟然出了聲:“皇兄,臣弟願意以此免死金牌,保下龐淼及龐尚書。”
眾人一震,龐淼愕然,所有人都轉眸齊齊看向鬱臨旋,包括帝王,也包括鬱墨夜。
只見鬱臨旋自袖中掏出一枚金牌,舉起。
大家都很意外,龐淼更是難以置信,怔怔睜大眼睛。
帝王眼波微動,眯眸睇著他手中的那枚金牌,徐徐開口:“朕記得,這枚金牌曾經是不是用過一次?”
鬱墨夜長睫顫了顫,想起那一次,顧詞初刺死了莊妃的狗,帝王要她為狗守靈七七四十九日,鬱臨旋用此金牌保下她。
“是!”鬱臨旋頷首,“用過一次,免死金牌可用三次,所以正好可以救下龐淼和龐尚書二人。”
龐淼回過神,堅決不同意。
“王爺重情重義,妾身感激不盡,此事本就跟王爺無關,都是妾身咎由自取,怎麼能用王爺的免死金牌來贖妾身?妾身知道,免死金牌是當年王爺的母妃以命換得,王爺怎麼能夠如此輕易揮霍?妾身不要!”
鬱臨旋頓時就惱了,臉色冷得如同臘月飛霜,咬牙道:“你是讓本王眼睜睜看著你跟龐尚書去死?”
龐淼被他的樣子嚇住,眼淚再次流下來,她搖頭:“不是,是妾身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