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這一切的前提是你忠心對朕,若讓朕知曉這是你和大皇姐的一出反間計,朕會毫不留情地奪回賜予你的一切,以及讓你失去你所不願失去的一切。”
呂步在我的威懾下,額間已滲出了冷汗。
他沉默了良久,思索了良久,終於撩袍跪下,正色道:“臣絕不會叛陛下,也絕不會負陛下。”
“朕向來用人不疑。”
我讓呂步起身後,又親自給他倒了一杯酒,讓他喝,他惶恐地接過了酒杯,一飲而盡。
呂步放下酒杯後道:“可臣和公主已說好和離,若此時突然變卦,怕……”
我又給他倒了一杯酒,道:“若你連此事都處理不了,朕又怎敢讓你擔大任?別忘了,當年你也是力戰群才,拿過榜首之人。”
呂步苦笑道:“臣確實已快忘了。”
半晌後,呂步忽然又對我道:“陛下對臣有救命之恩,所以有一件事臣不能瞞著陛下。”
“何事?”
“前日臣又去了溝奇湖畔。”
“你不是那日還跟朕說想通了嗎,怎麼又去溝奇湖畔了?”
“臣又有些想不通了,加之靈虛道人對臣說過,這溝奇湖是臣的福地。”
我微皺眉道:“你跳湖一事又怎和靈虛道人扯上了關係?”
“不瞞陛下,前段日子臣福緣至,碰上了靈虛道人。臣問道人,要如何才能解開我的人生大結。道人說,要解此結,只有兩條路,死或遇貴人相助。他推算了一番後對臣說,這溝奇湖便是臣的福地,臣在此地會遇貴人,就算遇不見貴人,死在此地,下輩子也能投個好胎,過得痛快些。”
“臣又問靈虛道人何時去此地最佳,靈虛道人說天機不可洩露,讓我最好日日都去。在我的誠心懇求下,他嘆了一口氣,透了一個具體的日子和時辰給我。靈虛道人實乃神人,就在那日我便在溝奇湖畔遇到了陛下,陛下還救了臣一命,臣才知原來陛下便是臣命中的貴人。”
聽呂步說完後,我便知曉這又是杜太傅設的一個局。
靈虛道人並非什麼得道高人,只是幾年前我和杜太傅找的一個能說會道的江湖騙子。明面上我演了一齣戲,謊稱自己夢魘纏身,需高人相助,這時杜太傅便將靈虛道人舉薦給了我,一齣戲演下來,我的夢魘沒了,靈虛道人也從此聲名大振。暗地裡,我們又派人在各地散佈靈虛道人神乎其神的事蹟,幾計連施,我們便讓一位江湖騙子搖身一變成了世人心中的得道高人。
這世人自然也包括王公貴族、達官貴人。
正如師父所言,越是身居高位之人,越是信命理玄說。
這幾年來,這位靈虛道人時常出入達官貴人的府上,為我探聽到了不少朝臣的秘密,同時在我和杜太傅的授意下,靈虛道人憑藉他的花言巧語和裝神弄鬼也幹出了不少或好或壞的勾當。
杜太傅先讓靈虛道人將呂步哄騙到溝奇湖畔,之後他又算到了那日我要去找他興師問罪,問罪之後,他和堂兄便順理成章地邀我去溝奇湖畔垂釣。
垂釣是藉口,實則是讓我去當呂步心中的貴人,若我不去,想必這貴人便會變為他自己亦或者是堂兄。
杜太傅此番算計終不過是想將呂步收為己用,今日我也沒有讓杜太傅失望,正謀算著該如何使用這顆棋子。
我本不打算動大皇姐,可新婚之夜一事,讓我不得不開始考慮從她下手,制住崔懿的一隻得力臂膀。
我假裝感嘆道:“你得靈虛道人相助,確實是你的福緣,你方才要說什麼接著說。”
“臣在溝奇湖畔思考人生時,忽然發現不遠站著一男一女,那兩人靠得極近,都身著藍衣,看上去像一對璧人。”
我笑斥道:“怎麼了,情人相會礙著你了?”
“臣本也未過多注意,可臣仔細一看後卻發現那位女子……”
我追問道:“女子怎麼了?”
呂步的聲音變小,神色更為惶恐不安。
“那位女子似乎是皇后娘娘。”
我怒斥道:“一派胡言。”
呂步立刻跪下請罪道:“陛下息怒,許是臣看錯了,臣罪該萬死。”
我見呂步又惶恐地跪在了地上,不忍道:“姐夫快起來,你可還記得那日你是什麼時辰見到那兩人的?”
“大約是酉時吧。”
我想到那日皇后回宮的時辰和她回宮時所穿的一身藍衣後,心中便已有了定論。
我故作平靜道:“那你可認得出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