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重要的是我也想殺了她。
我要殺了她。
殺了這個讓人噁心的賤女人。(不要覺得我這樣說自己的皇后是一件很可怕的事,倘若你認識她,你一定會贊成我的說法。)
如果有一天我的日記再沒有更新,那不用懷疑,我一定是被殺了。
被那個該死的賤女人給殺了。
☆、皇后的日記:二殺
建和七年四月初八
“該死的賤女人。”
我猜狗皇帝暗中一定會這麼稱呼我。
不是因為我太聰明,能讀懂他的心,而是他太蠢了,什麼表情都喜歡露在臉上。
宮人在時,他還能極不情願地在我面前扯出一絲笑容。當宮人們退下後,他便連一點偽裝都不願意留在臉上,那表情看上去恨不得立刻便要將我撕碎,可我對此並感到不害怕。
因為他如今殺不了我,更加不可能撕碎我,就像我如今也殺不了他。
每當他板著臉時,我總是喜歡笑,我笑得越開心,他的臉便越冰冷。
我喜歡這樣逗弄他,就像逗一隻既不可愛又骯髒下賤的狗。
不會叫又不會咬人的狗多無趣呀,要叫起來才可愛,要會咬人,才有看大門的資格。
昨天我說過我要和你們分享七年前的故事,今日我便應諾。
以前我也有記日記的習慣,所以我不打算回憶了,我和他的相遇就直接摘錄以前寫的吧,讀者大人們可別怪小女偷懶。
現在回頭看以前寫的東西,真是些黑歷史,很難相信日記中的那個傻女人是我自己,該死的是我還要替自己改錯字和病句。
總之以下內容均摘自七年前的日記。
平興十九年八月初三
不知不覺,我已在京城呆了快一個月了,雖說每年清北派都有兩個月的歸宿假,但往年歸宿假我常常只會在京城呆十來天,其餘時間多是和同門們去江湖上歷練。
在那十來天的時間裡,爹和姨娘們總會從各個方面來檢驗我,看看在山中修行武藝的我是否落下了身為大家閨秀所該做的功課,看看我是否還能和京城中那些千金明珠們談笑風生,是否還能在各種高階繁雜的宴席上應對自如。
我自然能很好的做到這一切,所以在每年的送別會上,他們的臉上中都會露出滿意的笑容。
在正式結束清北派的修行前,我給爹寫了封信,向他要了座府邸。
他什麼都沒問就同意了,但他有一個要求,讓我教他手下的暗劍衛清北派的陣法。暗劍衛是他近年來培養的一群年輕殺手,專替他幹些見不得光的勾當,殺一些本不該死的人。
我同意了這筆交易。
下山後,我便住進了這座新府邸,並接手了暗劍衛。
前幾日,皇帝陛下從避暑行宮回來了,回來後病了一場,至今未好。坊間漸漸有了傳言,說這一次陛下恐怕是好不了了。
也不知是不是因為這事,這幾日爹常來我府上,雖說是打著視察暗劍衛的旗號,但他還是常常有意無意地提到我的婚事,提到晉王世子。
“如果陛下這回當真熬不過去,你應該很清楚接下來會發生什麼。”
這一日爹一下朝,還未換朝服便又到了我的府上,屏退了屋內的人後,他很自然地坐到了主位上,端起了我親自為他沏好的茶,飲了一口,方才說出了上面那句話。
我站在他的身前,看著他右臉頰上那道已逐漸被歲月淡化了的疤痕,平靜道:“自然,陛下無子,皇弟晉王雖無才難繼大統,可晉王世子卻有治世之經略,陛下待他亦如己出。如今儲君之位雖空懸,可就連三歲孩童都知道陛下百年之後定會傳位於世子殿下。一旦世子繼位,女兒便能入主中宮,母儀天下。”
他放下茶杯,神色不變,道:“本來一切是該如此。”
我微怔道:“本來?”
爹道:“前段日子我們才得知,原來陛下在民間留有血脈,更不巧的是留下的還是個男孩。那個孩子聽說從小在山裡長大,如今正在來京城的路上。”
我問道:“那他可知道自己的身世?”
“現下看來,那個孩子知不知道自己的身世已經不重要了。”
我聽懂了爹話中的意思,也終於知道了他今日真正的來意,在爹的眼中,一個將死之人知不知道自己的身世的確不重要了。
但我對一些問題始終感到有些好奇,於是問道:“這是晉王的意思?”
爹笑道:“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