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詩會茶會上二人也對過幾回詩,雖說算不上太熟,但也不是見面不打招呼的交情。
而這桌做的是魏棟才那個小妾,姚驪打心眼裡瞧不起她,本不想過來降了身份,但既然楚虞在這兒,她便也沒什麼好介意的了。
姚驪如今可是深得女人家的敬佩,膽敢休書給自家夫君,可沒幾個人敢做。
她將姚驪叫過來,是因眾人皆知姚驪是個愛打抱不平的,肖眠眠在她面前,必定更急著揭發陳梓心,越是急,越是容易露出馬腳。
肖眠眠確實如楚虞所想的這般急不可耐,若是她當著姚驪的面揭了陳梓心的短,一會兒豈不是所有人都知曉,陳梓心為了心上人容庭,想害林楚虞性命,到時候看她還在魏家呆不呆的下去。
是以,肖眠眠很是關懷的問道:“聽說前幾日路夫人閉門養病,可有大礙?”
姚驪聞言,也看了過來。
楚虞抿唇笑笑,搖著頭道:“誤食了不該吃的,現下已然大好了。”
不等肖眠眠再說話,鄒幼卻在後頭埋怨一句:“怎麼就大好了,夫人可真不拿自個兒身子當回事,大夫都說險些去了半條命,若不是發現的早,恐怕就…”
楚虞蹙著眉頭瞧了鄒幼一眼,鄒幼便低頭噤了聲。
反而是肖眠眠聽了鄒幼的話,手中的茶盞險些打翻,半條命?
怎麼會,她分明就打聽清楚了,那點劑量,頂多叫林楚虞發一身疹子罷了。
姚驪往肖眠眠這看了一眼,她這麼大反應做什麼?
這做過外室的小妾,姚驪不想理會,便又扭頭問楚虞:“誤食了什麼,竟這般嚴重?”
後頭鄒幼給青陶使了個眼色,青陶面不改色的半彎腰替楚虞倒了杯熱茶:“砒/霜,這事可大可小,我們公子已經要報官了。”
“報官?”肖眠眠驚呼一聲。
姚驪聽了青陶的話,被這砒/霜二字嚇了一跳,還沒來得及反應,就又被肖眠眠這聲給顫了一下。
肖眠眠回過神,有些慌張的抿了兩口茶,尷尬的扯了扯嘴角:“竟有人下砒/霜?可查清楚,是何人所為了?”
不可能呀,分明就讓王媽媽放的迷迭香,怎會是砒/霜!
這兩件事可全然不同,若是砒/霜,那、那可是害人命的罪名,她從未想要過林楚虞的性命啊!
肖眠眠強逼著自己冷靜下來,無礙,無礙…
林楚虞雖恨陳梓心,但到底不會把這事鬧到檯面上,叫人看了姐妹倆的笑話,還拖累容家老太太,路家肯定不會報官的…
青陶瞧了眼夫人,見她沒有開口的意思,便兀自說:“查清楚了,是府裡的李媽媽。”
“不是王…”肖眠眠猛然捂住嘴。
楚虞揚了下眉,朝肖眠眠看過去:“對,青陶記錯了,是王媽媽,肖姨娘是如何得知的?”
肖眠眠慌亂的搖了搖頭,嘴角扯出一抹緊張的笑:“不,我怎麼會知曉……”
姚驪這回終於是感覺不太對,瞧了瞧楚虞,又瞧了瞧肖眠眠,尋思半響朝楚虞問道:“報官了?”
楚虞點了下頭:“正將王媽媽押去衙門的路上。”
咯噔一聲,肖眠眠手中那杯茶還是落了地,她不可置信的看著林楚虞:“你怎麼敢報官,你不護著陳梓心的名聲了?”
楚虞莞爾一笑,輕聲細語的問:“關陳姐姐什麼事兒?”
姚驪目光若有所思的放在楚虞身上,她家中也是有個狐狸精的,這點把戲,仔細一想便清楚明瞭。
她扯了扯嘴角:“該不是有人想陷害梓心妹妹?”
肖眠眠蹭的一下站起來,此刻她腿早就軟了,若是王媽媽已然被押去了衙門的路上,那、那不多久,說不準就要供出她了!
她臉色一白:“你胡說什麼,誰要陷害她。”
姚驪這會兒更明確了,這肖眠眠還是個沒有腦子的,連強裝鎮定都不會,慌的就差沒將罪名印在腦門上了。
姚驪最瞧不上肖眠眠這樣攀高枝的女人,冷笑一聲:“這到府衙裡一瞧不就明白了麼,往吃食裡下砒/霜,這是謀殺,要砍頭的。”
肖眠眠提高嗓音道:“胡說,那放的分明是迷迭香,怎麼就是砒/霜了?”
“娘子!”明翠忙拉住她的衣袖,朝她搖了搖頭。
方才在家裡,夫人便已將這來龍去脈同鄒幼青陶都說了一遍,二人今日來就是陪著演戲的。
沒想到還真是肖眠眠這賤人,若不是青陶攔著,鄒幼恨不能上去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