覆蓋的木階,忽然有雙長靴停在面前。
楚虞腳下一打轉,險些滑到,抬眼望去是個陌生男子。
她心思轉的快,知道容家後宅沒那麼容易讓外男單獨亂晃,再打量這人的眉眼,與容將軍尤其相像。
這就是她那久不露面的謹哥哥了。
容謹面色柔和,伸手將東西遞過去:“嚇到你了?我剛回府,才知道家裡多了個姑娘,江南閣的點心,嚐嚐味道。”
鄒幼急急忙忙接過來,楚虞朝容謹笑:“謝謝謹哥哥,我正要去陪大舅母用點心呢。”
容謹看楚虞這麼大點的人,雪地不好走,想了下才說:“我陪你過去。”
江南閣的點心向來裝的精緻,就連食盒都是用上等的木頭製成的上面貼散著零零碎碎的金粉,江南閣三個大字赫然在目。
很難不被人瞧見。
容庭剛吃飽了回來,這不,一回來就瞧見了他那個大哥和林楚虞一左一右走著,偶爾還說說笑笑,容二公子心裡又不痛快了。
倒不是因為別的,他就是看容謹不順眼,看林楚虞也沒那麼順眼,這倆人湊在一起,簡直是讓容二公子眼睛疼。
容庭就抱手靠在柱子邊上等這二人走近,他聽到小姑娘聲音溫溫柔柔的說:“江南也冷,但沒京城這般冷,雪也沒京城的大,只在山上能瞧見丁點呢。”
楚虞說話時帶著南方人細細軟軟的腔兒,語速慢,這樣說起話來好聽的不得了。
呵,還有江南閣的點心呢,他大哥什麼時候這麼大手筆了。
容庭一腳踏出來,正正好擋在這二人面前。
嘴角噙著笑:“怎麼,我這兒沒戲了,打上他的主意了?”
容謹神色一變:“容庭!”
容庭對上容謹不悅的眸子,吊兒郎當的往柱子上一靠:“這有點小吧。”
容謹吸了口氣斂了怒,他脾氣向來很好,也鮮少會跟容庭爭鋒相對,只是容庭這小子和容家誰都不親,甚至帶著種敵意,對他這個大哥亦是如此。
一想到這緣由,容謹就生不起氣來。
他好脾氣道:“去換身衣物,要是讓爹聞到你身上的酒氣,又要惱了。”
容庭不以為意的笑了下,抬了抬下巴:“我說,我那個扳指打算什麼時候還啊?貴著呢。”
楚虞眨了眨眼:“庭哥哥的扳指,怎麼會在我這兒?”
容庭笑了兩聲:“那可是要給我未來媳婦兒的,小丫頭想清楚啊。”
楚虞也朝他笑:“啊,想起來了,那天我讓鄒姐姐丟進水道里了。”
她委屈的癟了癟嘴:“庭哥哥以後豈不是要沒媳婦兒了。”
容謹沉下臉:“行了,別拿小姑娘打趣。”
容庭聳聳肩,這一身酒氣他自個兒也受不了,忙就抬腳要走。誰知前腳才剛踏過去,後腳就被絆了一下。
容二公子哪有防備啊,直直的往牆上撞,咚的一聲——
他齜牙咧嘴的捂著腦袋爬起來,這下酒全醒了。
容庭猛地扭頭看向那一臉無辜的小姑娘,小姑娘還特別擔心的問:“庭哥哥,疼麼?”
容庭氣笑了,說她記仇她還真記仇,下手這麼狠。
但明明知道是這丫頭耍心眼,偏偏她又做出這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容二公子話都堵在喉嚨裡了,硬是沒說出來。
他陰陽怪氣道:“不疼,一點都不疼!”
作者有話要說: 又是得罪媳婦兒的一天:)
☆、第7章
7
那日楚虞陪玉氏用了點心,玉氏對她倒是客氣的很,臨了還讓她常到棲春院走動,本來一切都挺正常的。
直到玉氏又問:“不知道楚虞是幾月生的?”
楚虞笑笑:“正是冬日裡生的呢。”
玉氏面色便有些不大好了,甚至久久沒應答,整個人如雷轟頂的怔在原地。
楚虞小心翼翼的喊了兩聲玉氏才回過神,讓楊媽媽拿兩盒茶葉給楚虞,自個兒下階梯時還險些被絆了一腳。
楚虞一雙眼睛盯著玉氏離去的背影瞧:“鄒姐姐,玉氏方才可是驚到了?”
鄒幼啊了聲沒當回事:“許是身子不適吧。”
楚虞還是覺得不對勁,可也說不出來哪兒不對勁,只好先回安喜堂去。
翌日,楚虞起的比往日都早半個時辰,竟然還親自打了水去老太太房裡,齊媽媽看她這架勢,是要親自服侍老太太的意思。
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