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體仁不會在意的。
來到延安府之前,文震亨專門去拜見了大哥文震孟,文震孟出任內閣輔臣之後,事情多起來了,拜訪的人不少,文震亨很少去麻煩,不過這次出任延安府知府,和鄭勳睿在一起共事了,需要掌握一些情況。
文震亨和文震孟兩人談了大半夜,這一夜文震亨就在大哥的府邸裡面歇息。
八月下旬文震亨專門來到了延綏鎮,拜見鄭勳睿。
儘管說兩人都是四品的官階,可是意義不一樣,鄭勳睿是以左僉都御史的身份,兼任延綏巡撫,這就是代表朝廷管轄延安府、慶陽府和榆林邊鎮了,身為延安府知府的文震亨,是標準的下級,必須要服從巡撫衙門的安排。
這一次的拜訪,看上去是禮節性的拜訪,其實遠遠不是,文震亨早就做好了準備。
來到巡撫衙門,文震亨和鄭勳睿兩人進入廂房,鄭勳睿吩咐官吏,任何人都不要打擾他,若是有人來辦事,改日再來。
“清揚,我出任延安府知府,得益於你的推薦,事情我都知曉了,你大可放心,我一定能治理好延安府,不會給你添亂的。”
“三太爺出任延安府知府,的確是我的意思,延安府經歷了太多的波折,不能夠出現任何的動盪了,若是派遣來的人,什麼都不知道,總想著做出一些什麼事情來,可能會適得其反,我不願意看見這等的情況,故而舉薦了三太爺。”
“不說這件事情了,到延安府來之前,我和大哥商議了很多事情,朝廷的變動是很大的,周大人辭官歸裡,應該說在朝廷之中引發了不少的震動,徐大人的身體也愈發的不好了,聽說已經臥床不能夠動了,內閣輔臣,基本都是偏向於溫大人的,大哥這等不依靠任何一邊的,幾乎是沒有的。”
說到這裡的時候,文震亨的神色有些嚴峻。
鄭勳睿笑笑開口了。
“三太爺是為太爺擔心吧,若是恩師出現了什麼意外,太爺在內閣之中倍感孤獨,得不到任何的支援,很有可能遭受溫大人的排擠,故而如今不知道如何的選擇。”
“清揚,你怎麼能夠想到這樣的事情,我還真的沒有看出來啊。”
文震亨盯著鄭勳睿,看了好一會的時間,本以為鄭勳睿來到了陝西,基本不會關心朝廷裡面的事情了,再說延綏各地的情況,如此的複雜,需要耗費大量的心神,不可能顧及到其他的事情,可是鄭勳睿居然開口就說出了關鍵。
“太爺的事情,牽涉到我了,我不可能不關心的。”
“嗯,那你的意見是什麼。”
“太爺絕對不能夠投靠溫大人,若是真的投靠了溫大人,那就馬上會遭受到排擠。”
“你為什麼這麼說。”
鄭勳睿猶豫了一下,他必須要做出解釋,可是解釋理由牽涉到了皇上,牽涉到了皇權,可要是不解釋,那就顯得自己武斷和任性了。
沉默了好一會,鄭勳睿終於開口了。
“我想皇上不會願意看見內閣鐵板一塊的局面,崇禎四年的時候,周大人和溫大人之間的矛盾就顯露出來了,為什麼皇上一直都容忍,讓這樣的情形延續了兩年多的時間,恩師早就身體不適,不能夠上朝了,皇上一直都不願意恩師致仕,有倚重恩師的意思,但也是看重恩師忠心耿耿,不參與到黨爭之中的緣故。”
文震亨這個時候是真的感覺到震驚了,他覺得自己後面準備說的很多話,都是多餘的,其實鄭勳睿明白這一切。
“清揚,你說的有些道理,帝心不是我們做臣子的隨意揣摩的,不過有些時候的確需要知曉其中的奧妙,否則選擇錯誤,影響太大了。”
“三太爺說的是,我還有預計,若是恩師堅持辭官,那麼內閣次輔很有可能就是太爺了,皇上定會如此安排的。”
文震亨的臉上露出了笑容。
“清揚,你的能力不一般啊,在京城的時候,我聽說你接連剿滅流寇,還有些不相信,認為你身邊一定有高人指點,後來聽大哥說了,的確是你獨自指揮作戰的,那個時候就覺得吃驚,剛才聽到你的這番話,我不知道該說什麼了,其實大哥和我都有這等的分析,不過我們經歷的事情不一樣了,年歲更是不一樣,在朝中很多年,才悟出這些道理,你小小的年紀,就知道如此多的事情,真的是不簡單啊。”
“三太爺誇獎了,其實我也就是按照常理進行的推測,朝廷之中出現那麼多的事情,任何人都是需要分析的,所謂當局者迷旁觀者清,我距離京城遙遠,反而能夠冷靜的分析了,若是身處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