變,這讓盧象升有些忍不住了,洪承疇說完之後,他緊跟著開口了。
“下官以為,大人乃是五省總督,代表朝廷負責剿滅流寇事宜,完全可以動員五省之兵力,聯合起來剿滅流寇,山西、湖廣、四川與河南的軍隊,從實力上面來說,都是難以與流寇單獨抗衡的,唯有陝西的鄭家軍,可以狠狠的打擊流寇,而且年初的戰鬥之後,流寇是畏懼鄭家軍的,一年多時間過去,根本不敢踏入陝西境內,如此情況之下,大人要求陝西巡撫鄭大人率領鄭家軍出擊,也是在情理之中的。”
盧象升終於直接提出了鄭勳睿和鄭家軍。
洪承疇無法迴避這個問題,嘆了一口氣之後,慢慢開口。
“本官此次出現重大失誤,導致大軍損失慘重,必須等待朝廷的敕書,看看朝廷如何處理此事,本官剛才已經說了,向朝廷舉薦盧大人出任五省總督,負責剿滅流寇的事宜,朝廷的敕書很快就會下達的,到時候就要請盧大人做出全面部署了。”
洪承疇如此說,盧象升當然不會滿意。
“下官以為,不管朝廷的敕書什麼時候下達,大人依舊是五省總督,若是這個時候暫停剿滅流寇,下官估計,流寇在襄陽府肆掠之後,很有可能進入到河南,甚至是進入到山西一帶,他們的力量再次壯大之後,肯定會採取分兵的策略,到了那個時候,剿滅的難度就增加了,流寇發展壯大的速度,不是常人可以想象的。”
洪承疇看著盧象升,沒有說話,賀人龍與左良玉等人是不會開口的,儘管他們是總兵,但在文官的面前,他們有自知之明。
“下官知道,大軍此次遭遇到重創,對士氣有些影響,可流寇的損失也是慘重的,流寇進攻黃州府城的時候,損失超過五千人,接下來的戰鬥,損失可定也在萬人以上,如此的情況下,大軍繼續跟隨流寇圍剿,至少讓流寇沒有喘息的機會。。。”
盧象升還沒有說完,洪承疇就擺擺手,顯然是不願意聽下去了。
“盧大人的心情,本官可以理解,可剛剛遭遇到失敗,不經過休整,短時間之內貿然的出擊,怕是會造成更大的損失,本官已經決定接受朝廷的斥責了,就不想貿然出擊造成更大的損失了,一切都等到朝廷的敕書下來之後再行議論。”
盧象升說不出話來了,他實在不明白,為什麼洪承疇遲遲不願意提及鄭家軍,如此的時刻,若是鄭家軍能夠迅速的出動,對於流寇來說,是極大的打擊,當然朝廷裡面的有些事情,他也是知道的,但總不至於置剿滅流寇的大事於不顧,一味看著流寇壯大起來啊。
左良玉與賀人龍等人退出廂房之後,洪承疇看著盧象升,搖頭嘆氣開口了。
“盧大人,本官知道你的想法,本官承認,在剿滅流寇的戰鬥中,鄭勳睿大人比本官要強,進入大同好幾年的時間,本官對流寇不是特別瞭解,總是以為好以前一樣,其實好些年過去了,流寇也在發生很大的變化,他們變強了,不是隨意就可以被斬殺的。”
“本官和曹總兵從大同出發,進入到山西,那個時候很順利的斬殺流寇,其實是流寇當時立足未穩,而且在山西籌集不到足夠的糧草,軍心士氣都是最為低落的時候,所以能夠獲取到很多的勝利,斬殺無數的流寇,可鄧州一戰,曹總兵隕落,那個時候流寇的心態就發生變化了,流寇和本官在襄陽周旋,就是自信的表現。”
“本官不是不想剿滅流寇,可如今的情形,的確有難度,至於說調遣鄭家軍的事宜,這不是本官一句話能夠說清楚的,總有一日,盧大人會明白其中意思的。”
“流寇撤往襄陽一帶,本官也擔心他們會四處劫掠,會在這個過程之中,壯大自身力量,可如今的情形之下,本官也只能夠要求各地做好一切的準備,防止流寇攻破州縣城池了。”
盧象升的臉上帶著無奈的神情,他很清楚,襄陽一帶的損失可以肯定了,流寇暫時不可能攻下襄陽城,畢竟襄陽城的城牆異常堅固,而且城牆上有紅夷大炮,這些足夠抵禦流寇的進攻了,但其餘的州縣就不好說了,一旦遭遇到流寇的洗劫,活不下去的百姓,要麼直接投奔流寇,要麼就是成為流民,在流浪的道路上悽慘的死去。
“大人的擔憂,下官知曉,可情況緊急啊,若是縱容流寇在湖廣與河南甚至山西一帶劫掠,局勢就更難控制了,機會是不能夠錯過的,流寇的行動異常迅速,大軍在黃州府城耽誤一天的時間,流寇可能利用這段時間,拿下諸多的城池,一旦他們的兵力達到一定程度,分開活動是肯定的,到那個時候,幾乎沒有剿滅的機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