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殺掉錢公子,嚴懲了地痞無賴,讓絕大部分的官吏都放心了,畢竟這些人和官吏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絡,只有將他們悉數都處理了,官吏才算是真正的安全,這樣的舉措,也意味著巡撫大人不準備大規模的追究責任了。
面對完全不同的官場局面,鄭勳睿高興不起來,所有采取的措施,不過是臨時的,不可能解決根本的問題,總是想著官吏募捐,那也是不現實的,最根本的解決辦法,就是大力發展商貿,收取商貿賦稅,這才能夠讓官府的收入增加,才能夠真正的拿出銀子來辦事情。
可惜鄭勳睿只有這樣的想法,暫時做不到,畢竟這樣做面臨的壓力太大,朝廷之中恐怕是鬧翻天,不管是東林黨還是浙黨,都是維護士大夫和商賈利益的,想要做這樣的事情,需要有足夠的實力和權力。
還有一件事情,那就是鄭勳睿如此的大動干戈,肯定是得罪了前任巡撫、現任禮部右侍郎甘學闊,可他不在乎了,若是不下狠心整治陝西官場,那他什麼事情都做不好。
上行下效,陝西各地在知道了府城西安發生的諸多事情之後,官吏老實了很多。
救濟百姓的錢糧到府州縣衙門的時候,巡撫衙門也派出人員專門巡查,這種規模的巡查,並非是想著查處其餘府州縣的貪官汙吏,而是督促錢糧真正的落實到百姓的頭上去。
錢糧撥付到府州縣衙門,巡撫衙門也就能夠明確提出要求了,若是巡查之中,發現府州縣還是存在大量的流民,那各級的官吏是要遭受查處和彈劾的。
鄭勳睿忙碌了一陣子之後,注意力集中到了鄭家軍的身上,這支他親手建立的軍隊,是他立足的根本,不能夠出現任何的閃失。至於說巡撫衙門的諸多事宜,絕大部分都交給徐望華和巡撫衙門的官吏去處理。
曹馳來拜訪,出乎了鄭勳睿的預料。
陝西一地的舉人不多,進士更是少的可憐,畢竟這裡所有人面臨的第一問題,是在遭受大災之後如何能夠活下來,加上北方的讀書人,水平本來就比不上南方。
曹馳是平涼府的生員,而且是稟生,每月都從官府領取祿米的,這樣的生員在陝西是得到尊重的,地位也是很不錯的,儘管無法進入到士大夫的行列,但成為鄉紳是毫無疑問的。
若不是遭受到冤獄,曹馳本可以在家裡舒舒服服過日子的,當然曹馳算是命大的,若不是鄭勳睿來到陝西,出任巡撫,他恐怕不能夠從死牢出來了。
門房稟報曹馳來拜訪的訊息,鄭勳睿正在仔細看著朝廷的邸報,特別是有關剿滅流寇方面的邸報,兩個多月時間過去,洪承疇早就離開大同,帶著曹文詔等人進入山西、河南等地剿滅流寇,目前來看情況還不錯。
李自成和張獻忠在山西無法立足,山西遭遇了巨大的災荒,他們籌集不到大軍需要的糧草,所以再次回往南方發展,回到河南之後,朝著湖廣方向突破,妄圖在南方籌集到糧草,不過洪承疇和曹文詔等人對流寇的圍剿絲毫沒有放鬆,他們的大軍集中在山西與河南等地。
已經進入四川的老回回,日子也很不好過,他們遭遇到了勁敵,那就是少保、中軍都督府左都督、鎮東將軍秦良玉麾下的白桿兵,在白桿兵的打擊之下,他們被迫離開四川,重新回到河南,妄圖與李自成、張獻忠等人會和之後,進入湖廣境內。
總體來說,流寇已經有些窮途末路的滋味了。
曹馳進入廂房,看見了鄭勳睿,馬上就跪下了。
“平涼府生員曹馳拜見巡撫大人。”
生員見到了知縣和知州不必下跪,但是見到了巡撫大人,還是要下跪的,若是有了舉人的身份,那就不需要下跪了。
鄭勳睿扶起了曹馳。
鄭錦宏已經調查了曹馳的情況,曹馳年幼的時候,被父母送到河南嵩山的少林寺,那是因為陰陽先生說曹馳命犯太歲,必須要到寺院之中積福積德,才能夠免去災禍,在少林寺的曹馳,習武多年,一直到十八歲的時候,才回到家鄉參加縣試、府試和院試,取得了生員的功名,取得功名的同時,也確定了與馬依蘭之間的婚事。
若不是陝西各地出現大規模的流寇,曹馳也應該在家鄉好好生活,成家立業了。
這也是洪欣瑜注意到曹馳的原因,嚴格說來,曹馳是練家子,而且功夫很不錯。
這樣的人是鄭勳睿需要的,但鄭勳睿不會主動招納,此次曹馳前來拜訪,鄭勳睿也是認真思索之後,才決定見一見的。
曹馳的態度很是恭謙,經過一段時間的休養,他的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