體微微顫抖了,看著鄭勳睿,語氣也軟下來了。
“這位爺。我和你今日無仇、遠日無冤,您想要知道什麼事情。只要我知道的,一定如實相告,我這性命也不值錢,您沒有必要拿去的。”
鄭勳睿看了看身邊的文坤。
文坤的神色嚴峻,簡單的幾句話,他已經發現這個典吏是典型的無賴。死豬不怕開水燙,這樣的人,在老百姓面前橫,在官老爺的面前就是一條狗。
鄭勳睿不在開口,文坤開口了。
“看樣子你在上元縣混的不錯啊。我家少爺問你問題,是你的運氣,你若是將衙門的那一套拿出來應對,不老老實實的回答,我敢保證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不僅僅是你,你的家人也會生不如死,你要是想著糊弄我家少爺,期盼著從這裡出去之後算賬,不要說你,就是你衙門裡面的主子來了,結局也是一樣。”
典吏的臉上帶著謙卑的笑容,連忙開口了。
“不敢不敢,我一定如實相告,絕無半點的隱瞞。”
“第一個問題,秦淮河盛澤歸家院徐掌櫃私通流寇的罪名,是縣衙誰定下來的。”
典吏聽到這個問題,臉上驟然變化了,眼睛咕嚕咕嚕轉動了幾下,很快開口了。
“這位爺,您也知道,我只是刑房的典吏,是按照上面的要求做事情的,至於說這人犯是什麼罪名,如何確定的罪名,那是上頭的事情,我不可能知道的,衙門裡面發出來了告示,我也是按照告示的要求去做的。”
文坤的臉上露出了不一般的笑容。
典吏看見文坤的笑容之後,臉色再一次的變化,這樣的笑容他太熟悉了。
“我再給你一次機會,你若是如實回答,還有機會,你要是不想回答,到時候後悔的機會都沒有了,我已經提醒過你,不要用衙門裡的那一套來糊弄我。”
典吏看了看文坤,看了看坐在一邊的鄭勳睿。
他不知道這些人是什麼身份,剛開始以為這些人是江湖上的人,可能是徐佛家的某個相好,套出話語來了之後,想著能夠救人的,如此情況之下,他絕不能夠說實話,幾句話糊弄過去就可以了,這些人既然在上元縣動手,也不要想著能夠逃走。
可是很短的時間過去,典吏的看法出現了巨大的變化,眼前兩個年輕人的氣質很不一般,就算是知縣老爺,也遠遠比不上,想想人家敢在上元縣動手,豈是一般人。
而且眼前這位年輕人,好像對衙門裡面的事情非常的熟悉。
“我、我說實話,我都是按照司吏的要求做的,他叫我怎麼做,我就怎麼做。”
文坤的臉上露出了冷笑,揮手示意親兵將典吏的嘴堵上了。
司吏被帶進來了。
還沒有等到司吏清醒過來,文坤就開口了。
“典吏剛才全部都說了,誣陷秦淮河盛澤歸家院徐掌櫃的事情,是你給知縣提出來的建議,如今就請你解釋一下,為什麼要這樣做,你可要記住,這是你唯一的解釋機會。”
被親兵看押的典吏,臉色已經是一片死灰,他根本想不到,人家將司吏也抓住了,可惜這個時候,已經沒有他說話的機會了。
司吏看著被押在一邊的典吏,臉上露出了憤怒的神情。
“這位爺,此事與我沒有任何的關係,徐掌櫃為什麼被定罪,我不是很清楚,一切都是老爺與典吏商議的,提審徐掌櫃的事情,我也不知道。”
“你騙誰啊,你是刑房的司吏,這麼大的事情,你會不知道,典吏只是你的副手,按照你的要求做事情,你居然說不知道。”
“我可以賭咒,真的不知道,都是典吏和老爺商議的,當初查封盛澤歸家院,我也不知道,老爺直接通知,典吏帶人去做的,就連是不是提審了徐掌櫃,我都不知道。”
司吏看上去四十多歲的年紀,下巴有著一縷的山羊鬍子,看著典吏的眼神,很是怨毒,這樣的神情可不是裝出來的,說明司吏和典吏之間,平日裡的關係不怎麼樣。
文坤有些吃驚,不過這樣的情況也有可能存在,知縣將案子交給誰直接辦理,其他人一般都是不會插手的,哪怕是司吏。
文坤可不會就此罷休。
“哦,原來是這樣,那你就說說你知道的事情,可不要對我說,你什麼都不知道。”
司吏低下頭,沉思了一會,終於下定了決心。
“我的確知道一些,當初查封盛澤歸家院,事發突然,我曾經專門請示過老爺,老爺說的很是含糊,說這是上面交待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