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勳睿進入院子的時候,發現裡面還算是乾淨,他微微點頭,這至少說明李定國在這裡沒有受到拷打和虐待,生活還是不錯的。
院子裡的動靜驚動了李定國,快速走出來的李定國,一眼看到了被眾人圍在中間的鄭勳睿,這第一眼讓他禁不住愣了一下。
李定國沒有見過鄭勳睿。也不可能有機會見到鄭勳睿,除非是鄭勳睿主動前來。
鄭錦宏準備開口說話的時候,鄭勳睿揮揮手。
“你就是李定國,張獻忠的義子,作戰驍勇。”
李定國看著鄭勳睿點點頭,反問了一句。
“我是李定國,不知道你是誰。”
看見周圍人的臉色都變化了,李定國也無所謂。他都不怕死了,還有什麼畏懼的。
“哦。我是鄭勳睿,聽說我在你們那邊名氣很大,不知道是不是這樣。”
聽到這樣的回答,李定國的臉色微微發白,鄭勳睿這個名字,在義軍之中不僅是大名鼎鼎。更是惡魔的代名詞,義軍好幾次大規模的戰鬥,都慘敗給鄭家軍,若不是這裡面有其他的變故,說不定義軍已經被鄭家軍剿滅了。
“你、你是鄭、鄭大人。。。”
李定國說話有些結巴了。他不過二十二歲的年紀,正是天不怕地不怕的時候,但對於勇猛之人還是敬佩的,不管是張獻忠還是李自成,甚至包括顧君恩等人,都說鄭勳睿很可怕,鄭家軍過於的驍勇,不是義軍所能夠應對的,現在親眼見到了鄭勳睿,不過是一個氣質不一般的年輕人,這由不得他不吃驚。
“你到南京也有一段時間了,到南直隸各地都去走了走看了看,有什麼想法嗎。”
“有,這裡的老百姓日子過的很好,當年在陝西,我要是能夠過上這樣的日子,也就不會造反了。”
“呵呵,你的意思也明確嘛,官逼民反,要造反不是你們心甘情願的,這話也對也不對,當年的造反是走投無路了,餓死也是死,造反也是死,還不如造反了做個餓死鬼,不過後來幾次的朝廷招安,李自成和張獻忠等人,不必為了吃飯發愁了,他們為什麼還要造反,這一點我不是太明白,你能夠給我解釋一下嗎。”
“到處都是狗官,和這些狗官為伍,闖王和義父才不幹呢。”
李定國說話很直爽,這也說明其幼稚和單純,從十歲開始就在張獻忠的身邊,每日裡基本就是打打殺殺,崇尚以武力平定天下,所接受的道理也是張獻忠等人灌輸的,如此的生長背景,不可能要求李定國有很高的學識。
不知道為什麼,鄭勳睿的內心微微有些失望,看來歷史的描述總是有偏差。
“李定國,你不過二十二歲的年紀,從十歲開始就在張獻忠的身邊,每日都是打打殺殺,視人命為草芥,更不用說增加多少的學識,這不能夠怪你,不過此番你在南直隸各地看了那麼多的情形,若是依舊沒有什麼領悟,那你這輩子也就這樣了,沒有多大的出息。”
李定國的臉一下子就紅了。
在南直隸各地看的那段時間,李定國不可能沒有感受,看見老百姓生活如此的富足,日子如此的安穩,且對各級官府都是讚不絕口的,不佩服和羨慕是不可能的,只是年輕的他不願意說軟話,明明內心認可,嘴上說出來的卻不好聽。
“感受是有的,當年我要是有那樣的日子,肯定不會造反。。。”
情急之下,李定國開口了。
李定國的態度,讓鄭勳睿感覺到不舒服,他覺得應該要好好提醒一下李定國,有些話需要直接說出來,對於李定國這樣的人來說,輕描淡寫是沒有任何作用的。
“僅僅是這些感受嗎,我來告訴你兩點至關重要的,第一點,做事情要量力而行,李自成和張獻忠等人,如今都想著做皇帝,他們早就不是以前為老百姓鳴不平的所謂義軍首領了,按說這天下有德者居之,他們有如此的想法,也算是正常,可惜他們沒有看看自身的能力,配不配到那個巔峰的位置上面。”
“第二點,做任何的事情,都要想要百姓的利益,李自成和張獻忠可以追求自身的享受,可以過上錦衣玉食的生活,但他們不能夠忘記百姓,不能夠忘記初衷,不能夠忘記他們造反的目的是讓老百姓有飯吃有衣穿,都造反十多年了,他們做到了這一點嗎,四處的劫掠,四處的搜刮,自身過的舒服,身邊的女人都有好多了,可老百姓的日子愈發的艱難,讓老百姓成為他們謀求權力的工具,就他們這樣的做派,也敢有妄想嗎。”
“李定國,若是這些道理你都不能夠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