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清。到達河清之後,盧照廷以為李潛會直接南下去洛陽,卻不曾想李潛直接改道去了新安。
盧照廷大吃一驚,不過表面上卻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在行進途的一次休息時,他隻身一人過來拜會李潛。兩人寒暄了幾句後,盧照廷裝作漫不經心地道:“郎,咱們這是去哪?”
李潛頓了片刻一拍腦門,裝作突然想起的樣子道:“哎呀,瞧我這記性。盧工作實在對不住,李某忙糊塗了,以為告訴過你了呢。”
盧照廷心裡生出不好的預感,道:“不知郎要告訴在下什麼?”
李潛道:“李某想要告訴公子的是李某不去洛陽了,直接去長安。”
盧照廷心一震,冷冷地道:“這麼說郎要撕毀約定食言而肥了?”
李潛一笑,搖搖頭道:“當然不是。盧公子放心,到了潼關李某就會遵從約定將公子的二兄交給公子。”
盧照廷不依不饒地道:“可我們當初約好的是在洛陽交人的,現在郎改到了潼關,無論怎麼說郎都已違約。在下以為這事傳揚出去只怕會對郎的名聲有損。”
李潛微微一笑,“無妨。”
盧照廷說完就後悔了。這事傳揚出去丟人的是他盧家,而不是李潛。所以他沒在繼續糾纏這個問題,而是問道:“郎為何要改道?”
李潛原不打算給盧照廷解釋的,不過他想了想,還是道:“不知盧公子發現了沒有。從衛州到河陰一路上我們遇到了兩撥賊人。而從河陰到河清卻沒有遇上賊人,從河清到現在也沒看到賊人的蹤影,公子以為是何原因?”
盧照廷當然知道是什麼原因,但卻故意裝傻道:“在下愚鈍,沒想明白。”
“公子是沒去想吧?”李潛暗暗諷刺了一句,道:“這說明賊人早已掌握了我們的行蹤,所以一路不停的騷擾。李某猜測他們此舉的目的是拖延我們的行程和集合人手給我們來個致命一擊。若李某猜的不錯,他們最後一擊的地點便是洛陽城外。其實以他們的力量原本不必在路上騷擾我們就可以直接置李某於死地,之所以他們會反覆騷擾,李某以為那些賊人的來路各不相同,如何處置李某他們還沒達成一致意見。盧公子,您說我猜的對不對?”
盧照廷心裡更加吃驚,表面上卻繼續裝糊塗,道:“在下愚鈍,想不明白,更不敢胡言亂語影響郎的判斷。”
李潛笑笑,忽然問道:“此刻張良臣已經喪命了吧?”
盧照廷一震,眼角忍不住抽*動了一下,正好被李潛看到。李潛心裡正堅定了自己的判斷,繼續道:“李某不去洛陽的另外一個原因便是李某已經猜到張良臣會喪命,至於是自殺還是被殺都無關緊要。張良臣一死,李某就無法證明盧公子所做的一切,只能眼睜睜地吃個啞巴虧。”
盧照廷面色鐵青,道:“沒郎所說的錯。為了在下和家族的名譽,張良臣肯定留不得。”
李潛點點頭,道:“公子能為了自己和家族的名譽犧牲張良臣,那別人就可能基於類似的理由除掉陳之徇。如果這兩人死了,李某此前所做的一切都變成了名不正言不順。不過李某再怎麼說還是駕部郎,是天子命官,洛陽方面根本無權處置李某。而李某也肯定不會坐以待斃。妥協之下,李某隻能帶著這些人證物證去長安,交給大理寺。盧公子,李某說的對不對?”
第二零八章致命一擊(一)
第二零八章致命一擊(一)
盧照廷鐵青著臉點點頭,“郎說的沒錯。您是當朝命官天子近臣,別人奈何不了您。只能任由您帶著這些人證、物證去長安。”
李潛似笑非笑地道:“既然早知如此結局,李某何必再多此一舉去洛陽?”
盧照廷想了想,道:“郎,既然您已決定去長安,而且現在距離洛陽也已有一段距離,是否可以先釋放了在下的二兄?在下向您保證,在您進長安前會一直保護郎。”
李潛搖了搖頭,“公子關心您二兄的安危李某非常感動。李某也不是不相信公子的承諾。只是,您二兄對於李某來說,不僅是針對您的護身符,也是針對另外某些人的護身符。所以,公子的要求恕李某難以從命。”
盧照廷冷笑道:“如此說來郎是打算撕破臉嘍?”
李潛一笑,道:“公子難道還不明白嗎?早在某些人買殺手刺殺李某時便已撕破了臉。之所以李某現在與公子還有說有笑,一方面是李某與公子有約在先,你我之間還未徹底決裂。另一方面是李某一直希望公子以及公子的家族能置身事外,哪怕是靜觀其變也好。”
盧照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