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137部分

起眼。唯有他望著李潛,細長的雙眼閃過一道精光時才讓人覺得此人不簡單。

李潛望著那人的同時,那人也在打量著李潛。二十出頭,面色白皙,劍眉飛揚,雙眸如星,舉止得體,氣度不凡,端的是一表人才,跟情報所說的一般無二。且他的衣襬上還殘留著剛才一番衝殺濺上去的血跡,彷彿一朵朵盛開的紅梅花,更讓他平添了幾分魅力。

兩人互相打量了片刻,李潛吩咐道:“為貴客備座。三哥、四哥,勞煩你們作陪。”

驛丁驛卒們趕緊拿來胡床和几案,在李潛面前擺成兩列。李潛衝那男子伸手道:“請入座。”

那男子拱手道了聲謝,而後先扶著範全坐下,自己這才入座。馬三奎、謝志成也分別入座。李潛讓莊小虎為他們送去香茶。那人端起茶盞先仔細嗅了嗅茶香,而後看了看茶末的形狀,最後才抿了一小口,細細品了品,讚道:“茶香濃郁,茶末聚而不散,茶湯鹹淡適,既有水的甘甜又有茶的醇厚,郎烹茶的技藝果然精湛。”

李潛微微一笑而後品了品香茶,放下茶盞道:“多謝謬讚。還未請教閣下高姓大名?”

那男子放下茶盞拱手道:“在下盧照廷,草字,念川。”說完他伸手指向範全又道:“這位是在下的從兄,盧照全,草字,省仁。”

盧照廷說的聲音並不大,所以除了在座的五人,距離他們比較遠的其他人均未聽清楚他所說的話。在坐的馬三奎、謝志成聽了盧照廷的話後,臉上露出驚訝之色。心忍不住暗忖,他們二人姓盧,難道是范陽盧家是人?

李潛心裡也暗暗吃驚,問道:“范陽盧?”

盧照廷輕輕點點頭,“讓郎見笑了。我們兄弟正是出身范陽。”言語之間頗有些得意。

李潛心生不悅。原本他得知盧照廷兩人是范陽盧家的人時還有些頭疼。他知道自己要開錢莊肯定會得罪那些門閥,不過他以為按照那些門閥的一貫行事風格,只會有一個門閥出頭,其他門閥會持觀望態度。沒想到這次他回絕了崔敦義卻惹出來了盧家。這說明那些門閥已經達成了一致。不過李潛並非怕事之人。既然盧家已經攙和進來,那就要有吃虧的準備。更何況現在自己佔上風。

於是李潛笑了笑道:“原來是盧家的兩位公子,李某失敬。這些天來讓兩位公子屈尊在李某手下,李某萬分惶恐。”嘴裡說著惶恐,但李潛臉上一點惶恐的意思也沒有,反而露出一絲得意,那表情分明是在說,小樣,你們隱瞞身份藏在我身邊又能怎樣?我不是一樣能逼的你們現出原形?

盧照廷看懂了李潛的表情,淡淡一笑道:“郎切莫誤會,我兄弟跟著郎只是礙於家長者的安排。其實在下對郎非常欽佩。從未曾想過對郎不利。”言下之意,我若想對你不利早就動手了,還要等到今天?

“那剛才的兩支長槍是怎麼回事?”李潛笑吟吟的道。

盧照廷倒也灑脫,一笑道:“剛才是情非得已。若不是郎掠走了二兄,在下怎會冒犯郎?”

“如此說來,一切都是李某的錯嘍?”李潛似笑非笑地望著盧照廷道。

盧照廷臉色有些尷尬,道:“立場不同而已。”

李潛冷冷一笑,“古人云,道不同不相為謀。既然你我立場不同,我看也沒有再談下去的必要。不過,不管怎麼說咱們也算相視一場,請閣下飲了這杯茶。然後咱們再楚河漢界兩軍對陣,看看究竟鹿死誰手。”說著,李潛舉起了茶盞。

盧照廷並沒有響應李潛,而是望著李潛道:“郎真希望兵戎相見不死不休嗎?”

李潛搖頭,道:“非是李某願意與閣下兵戎相見不死不休,而是你們要置李某於死地。難道李某連反抗也不能只能束手待斃引頸就戮嗎?”

盧照廷道:“說到置於死地,郎可知開了錢莊之後我等也會被郎置於死地?難道郎也不容我等反抗嗎?”

李潛詫異,道:“李某不明白為何閣下會這樣認為?錢莊本是方便天下商旅百姓的一件好事,怎麼到了閣下嘴裡卻成了置各系於死地的兇器?莫非李某開了錢莊,你們就沒生意可做,沒錢可賺了嗎?不見得吧?”

“錢對商號而言就如同血對人一樣重要。”盧照廷幽幽地道:“沒有了血人活不下去,沒有錢,商號也經營不下去。郎開了錢莊,將天下的錢財悉數掌握到自己手,就好比把我們的血都抽走了,我等的商號還怎麼運轉?郎此舉比是把我等的商號往死路上逼嗎?”

盧照廷竟然會用血液來比喻資金這讓李潛忍不住對他刮目相看。只是後來盧照廷的理論卻讓李潛忍不住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