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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三奎舉起錘頭,道:“小子,招不招?不說你左手的最後一根手指頭也沒了。”
範全費盡力氣吐出兩個字,“我招。”
馬三奎往向李潛。因為先前李潛吩咐他要砸斷範全左手的無根手指的,現在只砸斷了四根範全就要招了。是接著砸還是讓他招,決定權在李潛。
莊小虎和另一名黑騎已經將茶具取來,此時,李潛正在仔細碾著茶葉。聽到範全願意招,李潛沒有停下碾茶,道:“也罷,且聽聽他說什麼。”然後招手叫過莊小虎,在他耳邊低聲吩咐了幾句。莊小虎聽了點點頭,立刻跑入黑暗中。
馬三奎和謝志成將範全架到李潛面前,兩人各自扣住範全的一條胳膊反剪在背後。範全已經疼的兩條腿直打顫,連站都站不住了。
範全喘息了片刻,強忍著疼痛顫聲道:“小人的確叫範全,小人之前所說的事也大致相同,不過,主使小人的並非博陵大豐商號的崔敦義東家,而是清河崔氏的崔伯元。”
李潛將碾好的茶葉在篩子裡篩了一遍,取出備用。這時水還沒有動靜,李潛拍了拍手起身道:“知道剛才你招了之後我為什麼要對你用刑嗎?”
範全虛弱地搖了搖頭,“小人愚鈍,不明白您的想法。”
李潛揹著手走到範全面前,望著他的眼睛道:“與你接觸這些天來,我一直在觀察你。對你,我有個初步的印象,那就是你外表粗狂,其實卻非常聰明。”
“郎中高抬小人了。”
李潛沒有理會他,繼續道:“似你這樣的聰明人心裡肯定在想,如果要是主動招供的話不僅可以免收皮肉之苦,而且還可以假意招供,說些謊話來騙我。只要能將謊話編的圓滿,我肯定會信。對不對?”
在李潛目光的注視下,範全忍不住打了個哆嗦,“郎中說的是,小人當初的確存了這個念頭。”
李潛微微一笑,道:“所以我才會對你用刑。因為你就是屬驢的,牽著不走打著倒退。不給你的苦頭吃,你肯定不會說實話。”
範全聽了由衷地道:“郎中目光如炬,小人甘拜下風。”
李潛又道:“用了刑之後,你又招了。按說這次我應該相信你說的。不過,我還是不信。三哥,四哥,繼續用刑。”
馬三奎、謝志成立刻架起範全,將他拖向青石那邊。範全被打怕了,立刻使出吃奶的李潛掙扎,一邊掙扎還一邊道:“郎中,為何又要用刑?小人不是全招了嗎?您為何不相信小人?您就是對小人再用刑,小人也沒什麼可招的了。酷刑之下小人只能胡言亂語了。”
李潛擺手制止了馬三奎和謝志成,道:“我不相信你剛才招的,是因為你剛才的供詞裡有個破綻。”
範全一愣,“什麼破綻?”
第二零五章盧照廷(一)
第二零五章盧照廷(一)
李潛指著驛館的院牆對範全道:“之前你我隔著這堵院牆說話時,我就對你說過你所露出的破綻。其之一便是你和你手下的那些人連紮營都沒個章法,根本不是當兵的出身。我從軍多年,是否當兵出身一眼便能看的出。你第一次招供時說他們是邊軍出身,這本身就是個破綻。剛才你第二此招供,結果卻除了將主使人從博陵崔敦義換成了清河崔伯元之外,其他的一點都沒改變,這不是破綻是什麼?”
範全急忙改口道:“是小人一時糊塗,將這茬忘了。小人坦白,小人坦白。”
李潛心暗暗冷笑,道:“原來是你一時糊塗忘記了。好吧,看在你態度誠懇的份上,我就再給你一個機會。說吧。”
範全沉默了片刻,道:“其實,小人與那些人也不是很熟。小人本是洛陽一破落戶,不久前崔伯元找到小人,讓小人與那些人一道去找張良臣。小人私下裡曾與那些人聊過,他們其實也不是當兵的出身,而是崔伯元訓練出來的護衛。崔伯元讓小人與他們在一起本身就是想讓那些人監視小人。小人這次說的全是實話,求郎開恩,饒小人一條狗命。小人來世一定做牛做馬報答您的大恩大德。”
李潛道:“洛陽的破落戶沒有一千也有八百,崔伯元為何不找別人偏偏找上你?”
範全道:“以前小人在洛陽混的時候跟崔伯元有過交往,為了解決了幾件小麻煩。小人當時想靠著清河崔家這棵大樹乘涼,便向崔伯元求了幾次。可他就是不答應。後來,應該是七月初吧,崔伯元忽然派人找上小人,讓小人假扮旅率跟隨您到信都一趟。他還說這次是對小人的考驗。若是小人這次做的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