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勻亦道:“我就是人殺馬勻了。”
三個人得意洋洋地承認了身份,似乎這身份顯赫的不得了,有了這身份他們就可以不把官府放在眼裡。
李潛看到三人洋洋得意的神態,冷哼一聲,道:“既然三位承認了身份,接下來咱們就該算算七月初六三殺堂派人刺殺本官的賬了。”
聽李潛說起這事,段遷和丁雷立刻想起了生死不明兒子,瞬間收起了臉上的得意,眼冒出兇光盯著李潛和老許。段遷厲聲道:“不錯,是我們做的。可惜老朽千算萬算,卻萬萬沒有想到鬼影刀就藏身在你身邊,以致功虧一簣。”
李潛輕輕地搖了搖頭,“就你們派去的那些人根本用不著許叔出手。既然你們承認了身份,也承認派人刺殺過本官;本官受洛州府衙之託前來抓你們歸案,你們還不束手就擒”
段遷冷笑一聲,“鬼影刀的確本領不弱,我們三人若是與他單打獨鬥肯定不低,不過他一個人也別想戰勝我們三個,更別說憑他一人想抓我們。”
丁雷點點頭附和道:“就是。就是。鬼影刀,你就是再厲害能比梅大先生厲害嗎?當年梅大先生單人獨刀也要不了咱們的命,更何況是你?若咱們狠下心來與你來個魚死破,吃虧的還是你。”
李潛見他們無視自己和其他人心不悅,道:“三位好大的口氣,你們當本官和外面那些人不存在怎的?”
馬勻不屑地笑了笑,“咱們知道郎是武將出身,你帶來的那些人也是身經百戰的軍漢,不過,不是咱們小瞧你們,就你們那點功夫上陣殺敵還行,若想留下咱們還差點火候。”
李潛冷笑一聲,解下映月刀拿在手,“倉啷”一聲抽出來,道:“那再加上這把刀呢?”
段遷、丁雷、馬勻三人立刻瞳孔收縮,緊盯著李潛手的映月刀,失聲道:“梅大先生也來了嗎?”這柄映月刀他們三個太熟悉了,每次半夜從噩夢驚醒,腦海裡殘存的就是梅宗際的相貌和這柄寒光四射的映月刀。可以說這麼多年以來梅宗際和映月刀已經成為他們揮之不去的夢魘。
李潛輕笑道:“對付你們還用得著師父出馬?你們也太高估自己了。”
“師父?”段遷、丁雷、馬勻三人更是震驚,隨即恍然大悟。段遷道:“怪不得那麼多人都沒辦法殺掉你,原來你竟然是梅大先生的徒弟沒想到啊,沒想到。這麼看來我們這個虧吃的一點都不冤。不過,李郎,你這次來是為了公事呢?還是私事?”
李潛正色道:“在下這次來是公私兼顧。現在我不是什麼駕部郎,而是以私人身份代替師父來了解二十多年前的那段恩怨,順便為七月初六受到刺殺一事向你們討個公道。不知你們可敢應戰?”李潛沒有再自稱本官,意思就是放棄官員的身份,而以江湖人的身份向他們挑戰。如果段遷不接受挑戰,那就怪不得李潛了。
李潛的話正段遷下懷,他得意地笑了,“既然公子按江湖規矩提出挑戰,我們若不應戰倒顯得我們怕了,傳出去定會讓同道恥笑。不過,老朽提醒公子,刀槍無眼,萬一郎有什麼好歹,可別怪老朽心狠手辣。”
李潛笑道:“這也是在下想對你說的。”
段遷微微一怔,“果然初生牛犢不怕虎,也罷,就讓老朽來領教一下公子到底學到了梅大先生幾成功夫。”
老許插口道:“天殺何必著急?公子身份顯赫,豈能隨意出戰?許某不才願為公子充當馬前卒,不知你們誰第一個來應戰?”
馬勻聽了搶著道:“我來。”說著便從懷掏出一副手套戴在手上。
李潛見那手套通體黑黝黝地,燈火昏暗根本分辨不出是什麼材質。他正納悶時,老許忽然道:“烏金絲手套?江湖傳聞開皇初年,天降隕石,工匠剖開隕石得一塊烏金,藏於洛陽行宮。王世充佔據洛陽後,現宮秘藏的烏金不知所蹤,沒想到這塊烏金竟然落到了你手裡。”
馬勻點點頭,“你說的不錯。這付手套所用的烏金的確是從那塊烏金取下來的,不過,並非是我從洛陽行宮拿走了烏金,而是另有其人。我只不過是用天價買了一點邊角餘料製成了這付手套而已。”
老許道:“有了這付烏金手套,你的金絲纏腕手應該比當年更勝一籌了吧?”
馬勻自信地道:“不錯。”
“那許某可要好好領教。”老許抽出刀來,上前跨了幾步站到馬勻身前三尺。段遷、丁雷主動向後撤開幾步,為兩人騰出地方。
馬勻拱手道:“當年沒與鬼影刀交手深以為憾,今日馬某能得償夙願,今生無憾了。請賜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