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會因此生出不少麻煩。”
“規矩?”李潛冷笑道:“什麼規矩?三殺堂既然敢刺殺朝廷命官就要承擔由此產生的任何後果,連根拔掉已是很便宜他們了。哼,當我是軟柿子嗎?誰都能隨便捏兩下?我就是要讓他們知道得罪我的下場至於日後的麻煩,哼哼,不打疼他們,他們能老實嗎?”
梁興財一震,隨後點點頭道:“郎說的是。我這就去安排。”
李潛點點頭。心裡想的卻是剛才若是馬三奎或謝志成聽到自己要連根拔起三殺堂肯定不會說那番話,而會立刻領命安排。當然,也不能說梁興財對自己的忠誠不夠,而是因為他的出身和現在所處的位置與馬三奎、謝志成完全不同。馬三奎、謝志成出身貧寒,與李潛乃是貧賤之交,他們交情的基礎便是個“義”字,說的更直白一些,他們之間乃是過命的交情。所以馬三奎、謝志成知道李潛要報仇根本不會問為什麼,而是立刻操傢伙幫忙。
梁興財不同。他以前便執掌盛元商號,透過做生意賺來的錢支撐著小小的朔方割據了十二年,所以他有自己的主見。他和李潛之間的關係並非單純的上下級或馬三奎、謝志成那樣的義字當頭,更多是謀士與主公的關係。維繫他與李潛之間良好關係的是“利”字,李潛能給他更大的舞臺揮他的能力,而他也可以用自己的才智來幫助李潛,所以,他提出不同的意見在李潛看來非常正常。
不過,梁興財再正常不過的反應卻讓李潛嗅到了危險。若自己大難臨頭時,他能保持對自己的忠誠嗎?
第一八八章吹風(一)
第一八八章吹風(一)
洛州別駕陳之徇,武德六年進士出身,今年剛剛四十出頭,此前曾任澠池縣令。貞觀初,楊恭仁任洛州都督,對陳之徇非常賞識,幾年時間便將他從澠池縣令提拔為洛州別駕。現在的陳之徇正值仕途坦蕩春風得意之際。而且楊恭仁已私下裡向他透露,只要他再安安穩穩的幹兩年,把洛陽這一攤子收拾的利利索索,吏部銓選那邊他會出面相助。到時陳之徇肯定能得到提拔重用,最差的出路也是調任某個州的刺史,若運氣來了直接擔任某部的侍郎或者九寺的少卿也不是不可能。然而這一切都在七月初六晚上被突如其來的刺殺案給打亂了。
天還沒亮,陳之徇就被長隨從美夢叫醒。憋了一肚子起床氣想對不開眼的長隨大雷霆的陳之徇耐著性子聽完到長隨的轉述立刻嚇出一身冷汗。若是李潛真的死在洛陽,那他這個別駕可就當到頭了,別說提拔重用,不獲罪下獄就算他祖宗燒高香了。陳之徇趕緊穿了官服騎馬來到洛陽驛館。來到驛館見了費驛丞,得知李潛安然無恙,陳之徇這才鬆了一口氣。不過,他心裡的火氣卻未消散,立刻將隨後趕來的一干衙役、捕快、兵丁罵了個狗血淋頭。
罵完了衙役、兵丁,陳之徇原本想讓長隨高聲叫門,只是聽到裡面傳來的非人慘叫,陳之徇理智的閉上了嘴,用最大的耐心等在門外。
李潛安排下去沒多久,馬三奎便來回報說,那個老大和丁三少都已招供,經過對比兩人的供詞確認三殺堂的具體地址就在冀州信都,三殺堂的大頭目叫段遷綽號天殺,二頭目叫丁雷,綽號地殺,三頭目叫馬勻,綽號鬼殺。而且他們還供認,之所以叫三殺堂,是因為他們的宗旨是“給錢的殺,擋路的殺,看不順眼的殺”。
聽到三殺堂囂張之極的宗旨,李潛冷笑道:“好一群不知天高地厚狂徒且讓他們再猖狂兩日,等這邊騰出手來再好好讓他們嚐嚐被殺的滋味。三哥,你馬上帶人去他們的落腳點,把留守的那兩個殺手抓來。若不能活捉就直接斬了,防止走漏訊息。”
馬三奎點頭應下,帶了三名手下翻牆出去抓人。
過了不久,東方已露出魚肚白,李潛吩咐親衛將俘虜看管好,然後輪流洗澡換身乾淨衣服,好好睡一覺,養足精神晚上好兼程趕往信都。
等到天色大亮之時,馬三奎帶著兩顆級回來。李潛安排他們去休息,然後帶著梁興財開啟院門迎接陳之徇。
陳之徇在門外等了一個多時辰,耐性快要消磨殆盡時,“吱呀”一聲院門開啟,從裡面出來一個二十出頭,身材修長挺拔如松,面如冠玉,雙眉如劍,雙眸似星,英武不凡的年輕人。雖然這年輕人並未穿官服,但從他的氣度上陳之徇立刻判斷出他便是李潛。
陳之徇趕緊迎上前,拱手道:“敢問閣下可是李郎?下官洛州別駕陳之徇。”
按官職來說,洛州屬於上州,別駕為正五品上,駕部郎為從五品上,陳之徇的官職比李潛要高兩級。不過,李潛還有武威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