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得一聲長箭入肉之聲響起,卻不是刺入青衣的身體,千鈞一髮之際墨胤發現了青衣的動作,輕輕一動便結實地捱了一箭。
“你這個丫頭,再不聽話,小心我們都死在這裡!”
“嘖嘖,真是感人的一幕。”
亂戰中,一個冷不丁的聲音響起在眾人頭頂。哪怕現場再亂再嘈雜,這個聲音也一點不差地落入眾人的耳朵裡。
驚詫中有人抬頭,正看見一羽衣翩躚的美男子正揮舞著一柄竹扇子笑得回眸百媚生。仿若此刻他立在牆頭,看到的不是什麼血腥的場面,沒有什麼斷胳膊斷腿,只有美好的風景。
而他的身邊,立著同樣讓人移不開眼睛的另一個男人。那一身鬼剎一般的黑衣!那一頭如絲綢一般的烏黑長髮,空氣中浮動的血腥氣也無法汙染他身上的清冷之氣!
他背剪著手立在牆頭,不說話卻如同天神降臨睥睨世間!
有人看著看著舉不動弓了。這兩個人究竟是怎麼無聲無息地跑過來的,又是什麼時候站在這裡觀戰的!
“君宴,封翊!”易水寒怎麼也沒想到,君宴所說的全軍壓境,卻是以自己親入北疆皇宮救人為前提的!
就連墨胤,也都眉頭一皺,心裡卻知道自己此番是徹底輸了!
反觀他自己,白璃一出事他便立刻瘋了一樣不管不顧,殺了易克哈便引來這麼多麻煩。
而君宴,白璃在別人手中,他先想到的便是如何解決問題,而不是如何洩憤!
親自來到北疆皇宮,便足以看出他自己早已將生死置之度外,比他讓白璃也處在險境中的解決辦法強了不知多少倍!
而全軍壓境,大有碾壓北疆的氣勢,難道不比他殺了個易克哈來得洩憤嗎!
這個男人,卻原來比他想象中的還要冷靜,還要冷血,還要可怕!
封翊仿若看戲,看穿了墨胤的一切心理,用他那悠閒的竹扇子指了指牆下狼狽的墨胤,話聽起來好像是對君宴說的,卻更是故意說給墨胤聽的:“我說君宴,你幹嘛要救這樣的蠢貨?”
君宴卻只是保持著他那淡淡的冷漠,並不做回答。明明是青天白日,他身上的淡然,卻總給人一種清冷月光之感。
“本宮救的是璃兒。”君宴淡淡道。說著,似乎就要轉身走人。
墨胤看著君宴冷漠的背影有些氣急——這個人,總是這樣一幅雷打不動的樣子,他才不稀罕他救!
“喂,你別走那麼快啊。你說不救他,可是剛才往那些人身上撒的都是什麼東西啊?”封翊追上君宴的腳步,故意問道。
“暹羅血蛛粉。”君宴冷冷的聲音飄過來,然他的身影已經離開很遠了。
“啊?暹羅蜘蛛粉?那東西不是一個時辰沒解藥就會全身化膿流血而死嗎,這麼噁心嗎……”
“噁心嗎?敢動璃兒,百倍奉還。”
君宴留給北疆皇宮最後的聲音,嚇白了一眾剛才還一腔熱血想要肅清內敵之後和君宴的君家軍對戰的禁衛軍……
*
恆源大陸歷史發展到某一年,原本被禁止的暹羅密毒忽然在大秦、南軒和南楚、天黎等國氾濫開來,一場針對暹羅密毒的解毒戰爭惹得各國都發生了眾多可圈可點的故事。
而關於南軒,便是南軒的君家軍推進北疆都城滅了北疆之後又凱旋迴南軒的事了。
彼時君宴班師回朝,頭一次享受不到百官迎接——百官,都被白璃帶出去治病解毒去了。百官都不知道這藥人之血從何而來,只覺得這個將南軒帶出暹羅密毒憂患的女王簡直帥炸了——她的畫像,在毒漸漸解去之後,便被人們掛滿了大街小巷,甚至有人將其供奉起來,早晚三炷香地叩拜著。
而君宴卻不覺得沒有百官迎接是件壞事——而事實上,他班師回朝以後並沒有就乖乖奔向皇城。他的心,早被他那個不知何時被教育得天下為先的寶貝璃兒去了——而這場毒足足解了有三個多月,白璃幾乎沒有什麼閒暇和國師大人談情說愛,憋屈得國師大人都快成了怨婦。
不過值得慶幸的是,太上皇白灩大人再沒有提什麼不讓這兩人見面的話,也不再說什麼君家的男人都不是好男人的話了——
“為什麼?這麼輕易麼?”當事後白璃終於有時間問起來的時候,白璃都覺得有些神奇了。
“輕易?”君宴輕笑,“本宮可是差點連命都搭上了,才換得她的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
“是麼?我看這事情沒這麼簡單吧?”白璃卻是不信,揪著君宴的領子做出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