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
“嗯,臣妾想著,春雨貴如油,這一場雨過後,大概就要種地了。在江南那邊,沃野千里,一眼望不到邊的土地上,農民們趕著奶牛,在辛苦犁田,小孩子們在田埂上追逐打鬧,遠處青山連綿起伏,在如絲如霧的細雨中若隱若現,宛如仙境……”
譚鋒沒想到寧溪月腦海中真有一副腦補出來的圖畫,只聽得悠然神往,喃喃道:“人人盡說江南好,遊人只合江南老。春水碧於天,畫船聽雨眠。壚邊人似月,皓腕凝霜雪……江南,江南,溪月,你說江南真的那麼美嗎?”
“江南是很美啊。”寧溪月雙手托腮:“那裡有無數的橋,橋頭數枝桃花。穿著春衫的女子,撐著美麗的油紙傘,在橋上匆匆而行。夢入江南煙水路……皇上,你說這是多美的畫面。”
“是啊,如果不是這麼美,也留不下這麼多傳唱千古的詩詞了。”譚鋒苦澀一笑:“只可惜,朕雖為天子,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可是這輩子卻只能在皇城中,不知北疆風雪,也看不到江南煙雨。唉!這樣一想,即便是唯我獨尊,卻也沒什麼趣味,還不如那些走南闖北的商人,能看遍這大江南北的無數美景。”
“皇上可以下江南啊。如今運河……呃……臣妾的意思是說,江南雖好,可其實也有不好的地方。您想啊,那些房子都是臨水而建,得多潮溼,估摸著到了梅雨季節,牆上都能長蘑菇了。這種地方,想一想是很美的,但真正去那裡住,嗯,不好不好,臣妾還是覺得咱們京城的氣候才是最宜人的。”
譚鋒意味深長看了她一眼,接著嘆息道:“江南,朕倒真想去看一看,那邊到底是個什麼地方?可惜啊,天子出巡,麻煩事太多,更怕勞民傷財,如今國家正處於休養生息的階段,朕便如此靡費,正經成了個昏君,所以……再等等吧。”
寧溪月的心猛然就砰砰跳起來:皇上真的有南巡之心?天啊,如果真有這個機會,他會帶上我嗎?從小到大都在這京城裡,每年去兩趟佛寺,住兩回農莊,就是難得的福利,難道進宮後,這輩子竟然還有機會下江南?
譚鋒卻沒有繼續說下去,眼看著外面天色暗沉下來,他就對於得祿道:“派人去御膳房,就說朕今晚在照月軒用膳,也不用叫他們過來翻牌子了。”
“是。”於得祿心道:我怎麼說來著?早知道皇上來了照月軒,就不會再出去了。得!各宮主子今天算是又白等了一場。
寧溪月卻十分高興,譚鋒之前只在照月軒用過一回晚膳,雖然並沒有一百零八道菜那麼誇張,然而三十道菜卻也是各有特色,不愧是御廚們精心烹製的,味道口感那叫一個棒。
也就是那一次,寧溪月心裡就打起了偷師的主意。然而這東西不是看一上午就能看出門道的,誰知今天上午去了趟御膳房,晚上就又有御膳吃了,這是怎樣的運氣?
正想著,忽聽譚鋒疑惑道:“是了,朕來的時候,聽見你在教育奴才們,剛剛沒多想,現在倒有些納悶,你怎麼想起拿御膳房的事情舉例子?難道你親見過?”
“啊!不是,那個……我沒親見過,但是……這……沒吃過豬肉也看過豬走路啊,是不是?平日裡聽春草秋桂她們說得多了,臣妾就生出很深的感觸……”
寧溪月不等說完,就聽譚鋒平靜道:“需要朕再提醒你一句嗎?欺君之罪,那是要殺頭的。”
第五十九章 夫妻閒話
“啊……呃……”寧溪月肩膀垮塌下來,苦著臉道:“皇上,您能不能當做不知道?這俗語說得好,人生很艱難,別總拆穿。”
“這是你家的俗語吧?”譚鋒都無語了,咬牙看著寧溪月:“你又幹什麼好事兒了?不會跑去御膳房了吧?你……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的身份?寧溪月,你自己說,你有沒有一天能讓朕省心?啊?”
“我……我……”寧溪月真是委屈啊:不就去了個御膳房嗎?這也叫事兒?就算她只是個貴人,可後宮也算是她的家吧?逛逛自家廚房算什麼?在孃家的時候,每逢年節,她正經是廚房主力軍好嗎?也沒聽爹爹說過什麼。
一看見她這個模樣,譚鋒就沒脾氣了,只能搖搖頭,無奈地用手指指著她,咬牙道:“一說你你就裝可憐,等到好了瘡疤,立刻就忘了疼,接著再作天作地去,你也看看這後宮裡,有沒有你這樣的?”
素雲和下面伺候的奴才們神色不動,心裡都一齊翻起了白眼,暗道皇上,天地良心,您可從來沒給過小主瘡疤好嗎?也不知你們倆怎麼就那麼投緣,從您第一次來,小主就開始作死,偏偏就沒死,不但沒死,還如魚得水。後宮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