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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0部分

月將目光從棋盤上抬起,好奇道:“皇上可是要在揚州做一做文章?是了,我知道那些大鹽商,多是在揚州。”

譚鋒沒想到寧溪月會看穿自己的用意,不由詫異看了她一眼,就聽於得祿笑道:“可是皇上,若要在揚州做文章,即便您不通知揚州的官府,他們也會密切關注聖駕的動向啊。”

“朕知道。”譚鋒在棋盤上落下一子,冷笑道:“朕就是要告訴他們,朕很可能在揚州做文章,讓他們做好準備。”

“啊?”於得祿一愣,忽見寧溪月拍手笑道:“我明白了,皇上這一招叫打草驚蛇。想當初,這打草驚蛇,引蛇出洞的招數,臣妾也是常用的。”

譚鋒:…… “你上輩子是蛤蟆嗎?因為讓蛇吞了,所以這一世裡就和蛇過不去了。”

寧溪月:……

“好啊,皇上您又轉彎抹角諷刺臣妾貌醜,和癩蛤蟆一樣,是不是?”

譚鋒:…… “不不不,溪月,這一次你真的多心了,朕完全沒有這個意思。”

“這次是真多心,那以前就都不是臣妾多心,而是真的暗諷是吧?。”寧溪月暴起,掀翻棋盤:“哼!臣妾不和皇上玩了。”

譚鋒無語看著散落的棋子,半晌後扶額無奈道:“你又耍賴,就算眼看著自己要輸,也不能掀棋盤吧?輸就輸唄,朕又不用你給錢。”

“我……我才不是,我就是一時間生氣,那個……衝動之下失去理智。皇上了解臣妾的為人,我可是那種輸不起的?”

寧溪月死鴨子嘴硬,卻見譚鋒沉著點頭道:“不錯,日常生活裡,你不是那種輸不起的,但在棋盤上,你就沒有半點風度擔當了。”

寧溪月:…… “皇上,您看得真準,但臣妾還是希望您不要拆穿,可以嗎?”

“不可以。”譚鋒指著那些棋子:“撿起來,放回罐子裡。”

“是。”

寧溪月乖乖上前撿起棋子,一粒粒放回罐子裡,看的於得祿眼睛都直了,心想難怪人家萱嬪娘娘能夠盛寵不衰,瞧瞧這套路,深得能屈能伸以柔克剛的精髓啊,不愧是老狐狸般的寧大人培養出來的。

待於得祿退下,譚鋒本來興致勃勃的要再下一盤,但寧溪月說什麼也不肯了:“開什麼玩笑?連放水都不懂,還指望著臣妾陪您下好幾盤?虐菜不是這麼虐的好吧?皇上當心把我惹急了,我讓我爹來對付你。”

一席話引得譚鋒哈哈大笑,忍不住搖頭道:“溪月,你對寧愛卿到底有什麼誤解?真以為他會替你報仇?說實話,朕就沒見過像寧愛卿這種讓棋讓得如羚羊掛角般無跡可尋的大能人,包括那些國手,能與他匹敵的,怕也不多。“

寧溪月:…… 爹啊!你就不能學學女兒,保留一點錚錚傲骨嗎?

譚鋒見寧溪月決心已定,也就不再逼她,讓人收拾了棋盤,上了茶水點心,兩人一邊對坐品茶, 一邊閒話家常。譚鋒便納悶道:“溪月怎麼知道朕要對付那些鹽商?我好像從來沒透露過吧?只說過海貿之事。”

寧溪月笑道:“就算皇上不說,鹽商們是個什麼德性,臣妾還不知道嗎?”

說到這裡,眼珠子不由轉了一下,心想元度的事,是不是可以和皇上透露了呢?從他跟著我,到現在一年多了,我只因為見皇上為海貿之事煩惱,想著南邊那些大家族不好對付,所以沒開過口,其實有點對不起他,如今皇上親自下江南,若不能為他報這個仇,我當真是辜負了他。

這裡譚鋒見寧溪月欲言又止的模樣,便忍不住疑惑道:“怎麼了?有什麼話不能和朕說?還要這樣為難。”

“也不是什麼大事,臣妾就是替皇上煩心。海貿那邊還有許多事懸而未決,那麼些大家族,您總不能都連根拔起,如今又透露出想整治鹽商的事,那些大鹽商臣妾知道,也都不是好對付的, 皇上若為自己四處樹敵,會不會獨木難支?”

“原來如此。”譚鋒點點頭,微笑道:“沒什麼獨木難支的,朕心裡都有數,大不了千年之後的史書上,給朕按一個暴君之名罷了。”

“這麼說皇上真想拿鹽商開刀?”

寧溪月瞪大眼睛,就見譚鋒淡淡道:“他們把持了全國七成的鹽業,一年所盈利潤何止數千萬之巨?每年卻只向國庫交稅不足三百萬兩,鹽戶們也是苦不堪言,如此禍國殃民的群體,難道不該整治嗎?”

“可是皇上……您有把握?”

寧溪月是真的有些心驚膽戰了,就聽譚鋒殺氣騰騰道:“朕不會一竿子將他們打死,但這次既然下了江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