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得寸進尺了是吧?即便你是小鮮肉,如此咄咄逼人,也不可原諒。
寧溪月心中悲憤大吼,然而表面卻只能將溫婉裝到底,柔聲道:“皇上怎能如此說臣妾?臣妾只是因為皇上您是這樣出色的男子,所以不敢看您的眼睛,生怕沉溺在您那大海一樣的眸子裡,如此而已。”
譚鋒:……
於得祿:怎麼覺著有點冷?身上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是嗎?”譚鋒輕輕一笑,又湊近了寧溪月幾分,眼看兩人鼻尖都要對上了,他這才如同魅惑般的低語道:“現在怎麼又敢看著朕了?”
寧溪月也沒想到皇帝陛下竟會如此耐心反擊,當下只能順著對方的話,吭哧吭哧地正當防衛:“因為皇上離臣妾太近,所以……已經沉溺了,掙扎不出來。”
“既如此,告訴朕,現在你心裡在想什麼?”
泥馬要不要這麼幼稚?你是皇帝啊,扮什麼催眠大師。
寧溪月再也忍不住了,關鍵是這個被迫仰著脖子超近距離接受對方蠱惑的姿勢很累啊:“臣妾在想,皇上這個姿勢,難道就是傳說中富貴子調戲良家女的標準配置?”
譚鋒:……
於得祿:……
太監宮女們:……
寧溪月:我是不是又說錯話了?可是真的不能忍啊,皇上再好看,也不能把我變成腦殘粉,睿智成熟女人的悲哀和寂寞,又有誰能懂得?
“果然,這才是你的真面目。”譚鋒終於放開手:“所以剛剛,你是不是真的在心裡罵朕?”
合著這麼老半天還沒忘呢,皇上,您要不要這麼小心眼兒?
寧溪月在心中狠狠翻個白眼,嘆了口氣道:“臣妾不敢欺瞞皇上,多大個事兒,還值得在心裡罵您?臣妾只是想,皇上您給我留點面子,不要直接說出臣妾不適合走溫婉端莊的路線。這份氣質,臣妾也是很努力才‘培養’出來的,內中辛酸,著實一言難盡。人生很艱難,就求皇上不要拆穿了。”
豁出去了,不就是個死嗎?反正我進宮就註定了炮灰的命運,多活幾天卻憋屈的生不如死,那還不如慷慨就義了呢。
“所以,如果是值得罵的事,就會在心裡罵了,對吧?”
譚鋒果斷抓住了話中重點,但卻意外的一點兒也不生氣,看著寧溪月震驚的眸子,他覺著被這女人罵似乎也不是什麼不能接受的事。美人嘛,都是宜嗔宜喜,嬌俏戲謔才有趣兒。
寧溪月不知道自己豁出去的結果就是給皇帝陛下戴上了一副濾鏡。
當然,目前濾鏡厚度僅有一米,雖然已經讓她產生了美人光環,但離情人眼裡出西施還差的很遠,不過我們有理由相信,隨著時日長久,這副濾鏡的厚度可能會無限增加。
“剛剛不是說要擺飯嗎?正好朕走了半天過來,也餓了,就在你這兒用膳吧。”
譚鋒這一次沒等寧溪月搭腔,就自動轉移了話題,說完轉身就要向桌子走去,卻聽對方在身後小心叫了一聲“皇上”,他便回過頭去,在寧溪月耳邊小聲道:“記著,就算要罵朕,在心裡偷偷罵就好,千萬別說漏嘴了。”
寧溪月:……
皇上,我要怎麼才能讓您相信我真沒罵您,最多就是抱怨了一下,吐槽了幾句而已。
飯已經擺好了,桌上六個菜一個湯:半隻燒雞,木耳炒肉片,燒豆腐,醋溜白菜,蒜香排骨,蔥炒雞蛋,湯是山菌雞湯。以寧溪月的地位,這算是中規中矩,可見御膳房還沒到看人下菜碟的地步,或者只是持觀望態度。
“皇上,您確定……要在這裡用飯?”
寧溪月提醒了一句,心想您看看,就這麼點東西,你那麼大一個皇帝,好意思和我爭食嗎?要不,把您那一百零八道御膳傳過來,讓我也跟著沾沾光?臨死前能蹭頓御膳吃,也算是意外收穫了。
“朕每頓飯也只有二三十道菜,原本先皇用膳,許多菜色就是每天端上來擺樣子的,朕繼位後,討厭這些面子活兒,索性就讓他們不必裝相,每次用心做二十幾個菜就行了。”
譚鋒一邊淡淡說著,就在主位上坐下來,接著向對面一指,示意寧溪月坐下,當然,要按照學術名詞,這叫“賜坐”。
這個皇帝該不會是哪位心理大師穿過來了吧?要不然古代就真有讀心術這種東西?
寧溪月直到坐下,也沒從震驚中回過神來:還不到半個時辰,譚峰給她的意外驚喜和驚嚇就遠遠超出她的想象,皇帝副本的攻關難度正在她心裡以火箭般的速度蹭蹭往上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