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眼中只看到你,渾似我們不存在一般。”說著,笑聲四起。
楊毓臉色一紅,心不由得快跳了兩下,她不自覺的,微微低下頭,聲音卻依舊清脆道:“見過諸公。”
王靖之身後之人略一閃身,走出了陰影處,正是雍容閒雅的王凝之,還有樊明徐茂兩位文士。
桓秋容呆愣的看著王靖之,魂不守舍的訥訥的道:“這便是芝蘭玉樹的王靖之?”臉色不由得一紅。
王凝之微微偏頭,對桓秋容道:“小秋容,你怎地和她在一處?”說著眼神淡漠的瞥過楊毓。
桓秋容回過神來,對王凝之施了一禮,仰著小臉,一雙婉轉如風的眼睛狐疑的看著他,聲音清脆的道:“王公認得阿毓姐姐?”
☆、第六十章 上元之夜
阿毓姐姐?楊毓有些奇怪的看向桓秋容,自己何時高攀上桓氏的妹妹了?
王凝之抿唇而笑,上前幾步,真真一副長輩的模樣,打量了桓秋容幾眼道:“恩,長高了。”說著話,王凝之的雙眼又掃過楊毓,那雙眼帶著令人周身陰冷的氣息,讓楊毓略有些不適。
桓秋容扁扁嘴,有些不高興道:“秋容已不是稚童了。”聲音分明帶著小姑娘特有的撒嬌。
楊毓緩緩的挪動腳步,靠到走道的陰影處。
王靖之勾著唇,眯著眼,聲音如同玉打冰鑿一般的清亮道:“去哪?”
楊毓腳步微微一頓,心臟又猛地跳了幾下,她緩緩的站住腳,揚起一抹清豔的笑容,聲音如同碎玉一般的笑道:“便就立於一邊,賞賞這滿室的風華。”
:“哈哈。”桓秋容笑出聲音。
樊明忍著笑,手指微微點著楊毓道:“阿毓,你總是如此妙語連珠。”一旁的徐茂眯著眼道:“正是。”
眾人正笑著,“荷苞牡丹”的門自裡面開了,只見桓七郎一臉的自命風流,踏著逍遙的步子,自裡面出來,他卻仿似沒看到眾人一般,面無表情的環視一週。
接著,在看到角落的楊毓的一瞬間,眼睛突然亮了一亮,揚唇而笑,一雙桃花眼似孔雀開屏一般眨了一眨:“阿毓,你來啦。”削玉似的臉泛起紅暈,以往的自命不凡變成欣喜開懷。
桓秋容見狀又是不悅,她撇撇嘴,聲音清亮的道:“七兄,你看阿毓姐姐的眼神,就如阿毓姐姐看王靖之一般無二。眼中再容不下他人了。”
場面突然一冷,眾人不約而同的看向楊毓。
桓七郎皺著眉,聲音冷道:“你懂什麼,休得胡言!”這句話語氣極重,桓秋容從未見過桓七郎這般生氣。
:“七兄。”桓秋容輕聲呼了一聲,接著,委屈的眼圈通紅。
桓七郎覺察到桓秋容的委屈,他懊惱的扶額,上前一步,用手揉揉桓秋容的頭髮,柔聲安慰道:“好了,莫要哭鬧,是七兄錯。”
:“哼!”桓秋容扁著嘴,雖不高興,可是想想桓七郎剛才生氣的模樣,也不敢再多說什麼了。
桓七郎這才對眾人拱手道:“相請不如偶遇,今日我們一同把酒言歡如何?”
王凝之看了王靖之一眼,王靖之微笑著拱手道:“七郎盛情,我等便卻之不恭了。”
楊毓見狀,腳步更加暗自挪動,希望能悄無聲息的離開。
桓秋容卻上前,一把抓住她的手腕道:“阿毓姐姐,你要去哪?”歪著頭顯得玉雪可愛。
楊毓看了一眼王凝之,心下是真的不願與他共坐一室,也不想再與王靖之有絲毫瓜葛,她扶著額,悶聲道:“今日貪涼,許是受了寒,有些不適。”
王靖之雙眼閃亮如同夜空中的星辰,他慢條斯理的上前,緊緊拉住楊毓的手,道:“我在隔壁也定了間雅室,卿先去歇息片刻,待華燈初上,再一同遊玩可好?”
:“哈。”楊毓苦笑一聲,抽出自己的手,接著道:“不必了。”她扶額道:“並不嚴重,不必如此。”
王靖之偏偏頭,看向楊毓那雙清亮的眸子,扯著嘴角,笑的無可奈何:“卿卿病癒神速啊。”
:“阿毓,還不快入內!”桓七郎皺著眉喊道。
楊毓低下頭,暗暗對祺硯和靜墨擺擺手,示意她們可以先行離去。腳步快了幾分,進了“荷苞牡丹”。
靜墨二人見楊毓與那這些人在一處,心知沒有危險,遠遠的俯身行禮,便離開。
楊毓明顯又深切的感到,身後有道視線刺向她,如芒在背,雖坐於帷幕之中,這種感覺卻如影隨形,她略抬眼看去,那道視線來自王凝之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