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著她粲然一笑,笑的清豔又動人。
王靖之踏著優雅又翩然的步子,面帶笑意的走近,自然的接過那婢女手中的螺子黛。
:“郎君這是。。。”婢女愣著問。
王靖之衝那婢女揚唇而笑道:“我的卿卿最是任性,她的眉,除了我,誰也化不得。”
說著,王靖之垂下頭,看向楊毓。楊毓抿著唇,含羞道:“靖郎最愛打趣,阿毓不悅!”
王靖之的眼神便如看著孩子一般,伸出食指,在楊毓小巧的鼻尖颳了一下:“調皮。”
楊毓明知是戲,心間卻沒來由的停跳一瞬。
王靖之細緻的看著楊毓的雙眼,一雙修長的手中拿著螺子黛,似看珍寶一般,細緻的、認真的描畫著,接著,王靖之拿起那梳妝檯上的花鈿,似細細的思索,最後挑選了楊毓曾用過的青蓮,貼在楊毓那帶著硃砂痣的眉心,嫣紅的硃砂如同蓮心一般,恰如其分,生動美麗。
最後,王靖之接過玉梳,一絲不苟的將楊毓那一頭柔亮的秀髮梳的更加柔順。
這一幕,似曾相識般,重疊在楊毓眼前。
記得那個漫天大紅的日子,喜婆也是這樣仔細的梳理楊毓的髮絲,口中唸叨著:“女郎髮絲天生柔順,雖是給盧家郎君做妾,老身依舊願女郎與郎君白髮到老、舉案齊眉。”
那日的楊毓,滿心的悲憤,聽聞這句話,她竟揚起微笑:“會的!”那麼篤定,那麼憧憬。
:“卿卿甚美。”王靖之伏在楊毓耳邊,輕聲道了一句,溫熱的氣息帶著青鹽的味道,將楊毓喚回。
楊毓揚起頭,眼神似勾魂攝魄一般,毫不示弱的回擊王靖之的調笑道:“郎君亦然。”
王靖之笑著放下玉梳:“我們該去向城主辭行了。”
:“是。”楊毓起身,便似新婚的夫婦一般,步子不緊不慢的跟在王靖之身後。
王靖之行路既優雅又翩然,自帶著一種無法言說的風雅,楊毓便一步一步的跟在他身後,望著那個背影,沒來由的覺得心安。
到達城主的會客室,眾人早已等在那裡。
:“阿毓姐姐!”桓秋容驚喜的道了一句,幾步上前挽住楊毓的胳膊。
楊毓笑著退到眾人身後。
城主坐在主位,眼眸不自覺的看向楊毓,直到楊毓退至他看不見的位置,才緩緩的收回目光,再抬眼看向王靖之,只見王靖之偏著頭,雙目深邃的朝著他笑。
城主沒來由的心突突跳了兩下,後背滲出冷汗,他牽牽唇角,笑的溫潤如玉道:“王君,我已派人尋來處女,今晚我等一同再食美人肝!”
王靖之面露難色,略有些愧疚,雙眸微微垂下道:“我亦想再留幾日的,無奈家中催促,只得今日拜別了。”說著拱拱手。
城主臉色徒然就變了,他沉著臉道:“諸位遠道而來,卻只留宿一夜,難道是怪我招呼不周?”
王靖之揚著再翩然不過的笑容道:“我視君為知己,只恨相見恨晚,實在是家族催促。”
城主臉色略略緩和,心中升起一絲喜悅道:“那郎君儘可先行,便留她多在此休整幾日吧!”說著他那修長的手指向眾人身後的楊毓。
話說道後面,他感到周圍的空氣似乎冷了幾分,幾道銳利的眸光掃向自己,他抬眼看去,卻發現霎時間,廳裡靜的可怕。
裴良手中的長劍握的緊緊的,若那城主再說一句,怕就要揮劍了。楊毓見狀趕緊暗暗拉住裴良的衣袖,臉上卻笑著,聲音如碎玉一般對城主道:“我是想多留,但此行金陵便是為了我與靖郎的婚事,天下哪裡有新郎拋下新娘獨個兒先走的道理呢?”說著她的臉色緋紅,略微低下頭。
☆、第八十章 逃離(二)
原以為興許只是王靖之的妾室,這話一聽,城主不滿的蠕動了幾下嘴唇,微微皺著眉反過來想想,既然她是桓氏女郎,也是沒有理由去給人作妾的,思慮至此,他揚起唇笑道:“女郎此言甚是,既然如此,我也不能再強留。”說著,他緩緩起身,對著眾人又是拱手一禮道:“諸公一路順風,若再有機會,儘管到衢州遊玩,屆時我定好生招待。”
王靖之慢條斯理的朝著城主拱手拜了一拜,雲淡風輕的道:“若城主來金陵,靖之定盡地主之誼。”
城主臉上的笑意更濃了,笑道:“一言為定!”
王靖之唇角化起更深的笑意,一雙深眸看向楊毓,一手牽過楊毓。楊毓豐腴潔白的小手被他骨節均勻的手包裹起來,她抬眸看看身側這披風抹月之人,嫣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