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此時,外面響起嘈雜的聲音。
楊毓微微蹙眉道:“不必管,聽著。”
。。。。。。
城外數百兵士衝出城外,捉拿桓亮。
楊府門口,湧進百名侍衛,王衝與謝暄在隊伍前頭。
:“祺硯,快快讓你家亭公主交出桓迨凡與桓秋容,陛下急召!”
祺硯看著王衝,不卑不亢,雖然垂著首,卻笑語嫣然:“王尚書稍候,我家亭公主有令,不得召喚不得打擾。”
謝暄看看身側的王衝,嚴肅的道:“王尚書,陛下將此事交託我們,我們怎能陽奉陰違?”
正在此時,楊秀邁著緩步出來,他頭戴烏紗漆冠一身湛藍繡走獸公服,堪堪的才五尺高,卻身姿挺拔英氣勃發。
:“謝長史說誰陽奉陰違?”他一邊拱手,一邊笑著道。
謝暄雙眉一蹙道:“楊賢弟,此處並非你說話之地。”他上下打量楊秀,眸中現出一絲譏諷。
其實不難理解,楊秀一個不到十二歲的孩子,怎能擔當重任?便是今上賜封,也不過是靠著自家阿姐簡在帝心罷了。
楊秀負手而立,笑著道:“謝長史,此乃案發之地,我乃陛下親封七品戎蠻府司馬,敢問為何不容小可言語?”
楊秀臉上帶著溫暖如春風一般的笑容,雙眸黑白分明清澈見底,可說出的話,卻不留一絲情面,他就那麼笑著看著謝暄,似乎在等著,期待著他的回答。(。)
☆、第二百六十章 權宜之計
謝暄面色一紅,抿了抿唇,看向王衝道:“王尚書,你當如何?”
王衝雙手一攤,無奈的道:“我這人清貴慣了,不懂這些俗務,你拿主意。”
:“下官以為,應當即刻進門捉拿人犯。”
楊秀接過話道:“謝長史說誰是人犯?是否為犯,是否獲罪,要今上做主,你僭越了。”
這一句僭越,氣的謝暄滿臉通紅,指著楊秀顫抖道:“你,你,你敢。”
楊秀一揚眉:“下官話已脫口,敢與不敢,謝長史不知?”
:“你,你!”謝暄喘著粗氣,一拂袖,對身後的侍衛道:“將琴仙亭公主府圍起來!不準任何人出入!”
:“是!”
:“謝長史錯矣,此處乃是楊府,弘農楊氏之府邸,琴仙亭公主府在竹山縣。”
楊秀適時的一句話,將謝暄氣的幾乎破口大罵。
他緊咬銀牙道:“將楊府圍起來!”
:“是!”
侍衛們面面相覷,忍著笑。
:“是誰要圍我楊府?”一個清亮的少女之聲傳來,眾人抬眼看去,只見楊毓一身青藍色常服,許是傷病中,所以面色顯得較之往日的瑩白顯得憔悴,只是那雙流光溢彩的眸子,迸發出更加耀眼的光芒。
:“琴仙亭公主。”謝暄長施一禮,以示尊敬,而後起身道:“敢問桓氏兄妹在何處?”
他可是被楊秀的一雙利齒說怕了,言語再不敢有一絲錯漏。
這時,桓七郎面帶笑意的自屋內走出來,削玉似的玉顏,面容一如往常帶著病瘦模樣,氣度卻不失清貴風流。
桓秋容踏著風靡金陵的“洛神步”,一身素粉色卦裙,外罩著月白色繡錦繡芙蓉的披風,一圈雪白的狐毛託著一張不施脂粉卻格外秀美的小臉。
桓七郎拉起桓秋容的小手,無形中將力量與溫暖源源不絕的送到她的手心,他眉眼不側,看著謝暄道:“未知今上宣我二人是為何?”
謝暄微微蹙眉,不明白桓七郎的意思,卻也無心情與他多說,冷笑著道:“進宮便知。”
一行人出了楊府,王衝詫異的發現,楊毓竟然也跟了來,低聲道:“阿毓,此時你不該再摻和進來。”
:“我說過,要保他二人性命。”說著,楊毓看向謝暄道:“許久不見陛下,正好今日進宮去。”
謝暄只管將桓氏兄妹帶進宮,哪裡管楊毓去與不去,隨口應了一聲。
一行人到了宮內,轉過悠長的木廊假山,司馬安正候在書房內。
:“陛下,人已帶到。”謝暄躬身道。低頭的瞬間,促狹的看了王衝一眼。
王衝恍若未聞道:“陛下,臣倦矣,可否退下?”
司馬安笑著道:“愛卿退下。”他說著話,也同樣看向一邊回話的謝暄。
謝暄微微蹙眉,又看了王衝一眼,再次躬身,二人退出書房。
桓七郎、桓秋容與楊毓紛紛對司馬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