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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部分

笑著道:“此事當真?”

楊毓垂眸而笑,慢條斯理的道:“不過俗名。”

司馬安朗聲而笑,不住的點頭道:“此事便交給阿毓!”

楊毓沒有回答。

發現楊毓的沉默,眾人不禁一齊蹙眉。

只見楊毓緩緩抬起雙臂,水紅色的衣袖順著光滑瑩白的手臂滑了下來,她的手不疾不徐的取下頭上華美的冕冠,再次跪了下來,將冕冠放在身前。

:“陛下贖罪,此事,阿毓萬萬做不到。”

:“為何?”司馬安笑容更深,只是那雙眸子,露出寒光。

站在後面的桓七郎未及多思,腳已經踏出眾人,朗聲道:“陛下息怒!”他穿著青色繡飛禽官衣,臉上無一絲往日的輕佻,甚至帶著些巴望的看著司馬安。

司馬安看也未看桓七郎一眼,目光死盯著楊毓,聲音依舊溫柔:“為何?”

楊毓跪直身體,垂眸一瞬,抬頭看向司馬安,聲音清亮如碎玉一般:“如今上所知,阿毓有幸,與七位兄長為伴,縱情山水,遊覽名山大川,雖時日尚短,談不上深知七位兄長,卻也比俗世中人瞭解幾分。”

:“阿毓幾位兄長確實不適宜入朝為官,若陛下一意孤行,讓阿毓去說服他們,阿毓寧願捨棄這亭公主之名,與七賢絕交。”

:“這琴仙亭公主,就這般低賤,讓阿毓想棄就棄?你當我皇家恩典是何物?”司馬安手掌狠狠拍了身側的榻幾一下。

大殿中霎時間,靜默無聲。

話已經說到此處,就算得罪司馬安,也已經得罪透了,楊毓唇間揚起不屑的笑容:“阿毓低微,擔不起重任。”

司馬安的笑容變得更加饒有興致,他緩緩自榻上起身,踱著步子來到楊毓身前,居高臨下的看著楊毓,笑著道:“你怎知他們不適合這朝堂?”

楊毓燦然而笑,朗朗而道:“其一、兄長雖才學過人,學的卻都是經綸之道,只能清談山水,卻非治國良策”

:“其二、兄,憊懶喜眠,無法朝起上朝。”

:“其三、兄,常抱琴攜友出遊,駕車而去,行蹤無影,若真有緊急朝政,下屬官吏只能素手無策。”

:“其四、諸兄行為灑脫不羈,常數日數月才以熱湯沐浴,長此以往,早已習慣與蝨同眠,捫蝨而談。且時常衣衫不整,不能守俗世之禮。”她轉眸看向滿殿神色各異的公卿,笑的清豔。

楊毓再看向司馬安,無一絲懼意,揚唇而笑道:“這樣的人能擔當朝堂重任?阿毓之言句句屬實,懇請陛下納諫。”(。)

☆、第二百三十三章 擇日處斬

楊毓再看向司馬安,無一絲懼意,揚唇而笑道:“這樣的人能擔當朝堂重任?阿毓之言句句屬實,懇請陛下納諫。”

司馬安面色一沉,緩緩的拿起面前的一盞清茶,在唇間抿了抿,又將茶盞放回榻幾,笑著道:“阿毓是真的不懼生死。你就半點不留戀這塵世?”

楊毓笑著,那雙流光溢彩的眸子,清亮的似看穿了世間一切俗事,清歡的道:“非是阿毓不戀塵世。是這世道,太過涼薄,寒了人心。”

楊毓這句話,本是指市井滄桑,人生不易。聽在眾人耳中,卻紛紛有意無意的朝王靖之看去。

:“楊氏阿毓太也張狂!臣請陛下將其斬首示眾!”一年老文官越眾而出,拱手道。

楊毓唇間揚起一絲笑意,看也未看那人一眼,朗聲道:“斬首是小,失義是大!阿毓身為大晉子民,身為人妹,一不能將無法勝任之人舉薦今上。二不能違背兄長所願。”

司馬安笑容不減,眸光就那麼看著楊毓,沉吟著,思考著。

又一公拱手道:“楊氏女句句妖言惑眾,今上萬不能輕饒!”

王靖之眉心微微一蹙,眸光瞥向身側的一青年公卿。

那人微微點頭,側步出來,拱手道:“陛下聖明,楊氏女郎所言未必無理,若所言皆是實言,陛下該採納。”

又一青年武官踏出,道:“楊氏阿毓才生擒前燕小兒,功大於過,請陛下開恩。”

:“劉君此言差矣!此女藐視天威,怎能輕饒?”

:“此女狂妄至極,若輕輕放過,豈不有損陛下天威?”

司馬安一瞬不瞬的看著楊毓,溫柔的笑著:“阿毓以為,朕該如何處置?”

楊毓微微偏過頭,看著眼前的司馬安,揚唇而笑,道:“陛下為君,阿毓為臣,為臣者該順君意。”她的聲音清亮似雨打琵琶。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