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五微微偏偏頭,低聲道:“樂宣君愛慘了郎君。”
初一微微點點頭。
初五打了個哈欠道:“有婦如此,難怪郎君不再風流了。”
:“哎!”楊毓低低的呼了一聲,一塊麵皮連帶著滿滿的赤小豆餡料,掉在了地上,摔得慘不忍睹。
初一微微蹙眉道:“真是笨。”
初五沒好氣的道:“你這人分明認同樂宣君,偏偏嘴上沒一句好聽的。”
初一板著臉道:“用兵之道的確高杆,這婦人物事卻不該她大材小用的來做。”
初五翻個白眼:“懶得理你。”
王靖之向來眠淺,來到飯廳之時,楊毓已經穿著整齊的坐在案前。
:“這般早起?”他踏著歡欣的步子,坐在了她身邊。
她微微點頭:“近來習慣早起去營中,你睡的好麼?”說著,對外面微微揚手,下僕魚龍貫出,將準備好的朝食一樣樣的擺了上來。
王靖之略點頭道:“很安穩。”略頓了頓道:“美中不足,便是有些冷。”
楊毓眨眨眼道:“晚上再給你添上兩個暖爐。。。”
話音未落,只覺得臉頰被某人偷了個香。
她轉眸看去,罪魁禍首燦然而笑道:“若是暖玉溫香在懷,該是不會冷了。”
楊毓定定的看著他,雙眸似連眼也不想眨。
:“清瘦了一些,其他,倒也沒有變化。”
王靖之微微愣了愣:“生怕卿卿記不得我,不敢有一絲變化。”
楊毓一隻手托住他的後腦,似乎將他的頭捧在手心,王靖之卻不知為何,直接往榻上倒下去。
楊毓就隨著他倒下去,一手託著他的頭,一手拄著榻。雙眸流轉之間,溫情肆意。
:“我的卿卿,愈發霸道了。”
楊毓唇角微微勾了勾,猛然,吻在他唇上。
王靖之耳根一紅,痴痴的看著她。
從前他喚她卿卿,她總覺得這稱呼中帶著一些輕佻與輕視,今日,這感覺再也沒有了。
他欣賞她的果敢與獨立,她愛慕他的智勇雙全,風流自持。
這份感情,自開始的戲謔褻玩,到隨波逐流,到掙扎奔波,到今日的心有靈犀。
它自開始,就建立在不平等的地位上,卻在她不懈努力下,終於使二人有那麼一些相配了。
若說愛情可以令人奮不顧身,可以令人放棄所有,在楊毓看來,那都是一時衝動。
天生的不平等,需要多少愛才能填平?
在這個人人看重出身門閥的時代,誰能說真愛至上?
若她一直是聊城南街小院那個小小女郎,他會憐憫她,會愛憐她,但這樣的愛能長久?
這樣的她,可敢與謝氏才女爭上一爭?
楊毓目光中包含著許多情緒,她微微蹙著眉道:“我是否很不矜持?”
王靖之輕輕抬起手,撫在她柔亮的髮絲上,他的目光深邃而澄澈,閃爍著一絲難言的心疼:“阿毓,等我。”
:“我一直在等你。”她牽牽唇角,伏在他胸口:“往後也會等下去。”
他的心跳快而有力,她閉上雙眸,仔細的聽著這心跳的規律。
門口的祺硯不知怎地,就紅了眼,她微微垂下頭,低低的道:“女郎與王司空何時才能長相廝守啊。”
初二低低的嘆了一句道:“待天下太平那日,我相信很快。”
祺硯抿抿唇道:“亂世之中,人人但求自保,唯有你家王司空與我家這樂宣君,身先士卒,為天下而謀。”
初二轉眸看了看祺硯,不禁笑道:“你這小姑子言語很是有見地,果然是樂宣君身邊的人。”
祺硯白了初二一眼,道:“你這小郎君也是不俗的。”
初二啞然失笑:“是我言語有失。”
:“郎君言重了。”說著言重了,她卻轉眸再不看他。
:“王卿,我來了!”庾蒿邁著疏懶的步子,緩緩的走著,人未到,聲先至。
☆、第三百四十章 百骸連弩
楊毓懶懶的賴在他懷裡,沒有打算起來,而他呢?也同樣擁著她,沒有絲毫的顫抖。
庾蒿肚子先進了房間,看見那二人如膠似漆的斜倚在一起也沒在意,直接拿起榻几上的包子咬了一口,微微眯了眯眼睛,笑著點點頭:“甜而不膩,不錯,不錯。”
楊毓緩緩的脫出了他的懷抱:“別耽誤了用朝食。”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