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苻洪大喝一聲:“誰燒的!是誰燒了我阿弟的糧草!”
小兵茫然的搖頭,渾身顫抖:“回稟陛下,我,我不知道啊。那些人黑夜裡來的,沒人發現,等到我們發現,火已經太大了,險些燒穿了城牆。”
苻洪爆喝一聲,拎著那小兵的領口,似提著小雞一般,抽出身畔木架上的長刀,“噗”的一聲刺穿了小兵的腹部,鮮血流了一地。
王肅淡然的後退一步,沒有做聲。
苻洪一甩長刀,將小兵腹間的傷口完全剌開,小兵氣若游絲,口中哀哀的叫喚著,眼看著自己腹中的腸子流了一地,這場面,簡直慘不忍睹。
:“來人!拖出去!”苻洪悶聲將刀扔在地上,也不在意手上的汙血,拿起酒杯灌了一口。
:“去,問謝度願不願意投降,如若不願,立時開戰。”
王肅拱手稱是,退出營帳。
外面的天氣很不好,烏雲遮天蔽日,站在軍帳前,涼風吹來,將鼻尖的血腥氣吹散,強忍著想吐的衝動,王肅終於鬆了一口氣。
:“王公。”一個黃髮碧眼的鮮卑兵士輕聲叫道。
王肅側目看去,狐疑的蹙起眉心。
小兵雙手交叉疊指,以一種奇異的形狀展示給他看,低聲道:“濁世清幽,經天緯地展高翅。”
王肅這才放下心來,拉著小兵的衣袖,到一旁更加隱蔽之處,緩緩的回道:“浮名俗雅,萬里和雲舒長帆。”
小兵拱手道:“我是鮮卑木託魯部的,王司空派我前來。”說著,將一個準備好的紅色小箋遞給他。
王肅一見熟悉的紅箋,這邊接過,低聲問:“你叫什麼?”
小兵微微搖頭道:“我只負責傳一次訊息,王公不必知曉我的名字。”說完,轉頭看看四周,看無人經過,一閃身,走了出去。
王肅低頭看著手中的小箋,微微蹙眉,而後輕鬆的笑了笑。
次日一早,王肅帶領三百胡人鐵騎,奔向肥西。一路上快馬加鞭,饒是坐在馬車中,還是不得安歇。
隔日,王肅抵達肥西。
駐軍老遠看見胡人鐵騎,紛紛持刀準備作戰,王肅高喝一聲:“停車!”
胡人將領不屑的道:“停吧。”
王肅鑽出車廂,向遠處的漢人兵士道:“老夫王肅,前秦尚書。奉陛下之命,前來出使,請諸位莫要刀劍相向。”
漢人將領道:“叛國的狗賊,還敢來此!”
這時,另一將領道:“既是出使,便由王肅一人過來,胡人兵馬,不得越界。”
:“給你們臉還不要!”胡人將領眸光上下打量,目露譏諷,大喝一聲道:“燒人糧草的小人,身如弱雞,還敢大言不慚。”
王肅眸光微蹙,沒有說話。
對面的漢人將領冷哼一聲道:“我軍並未燒你們的糧草,再說,兵不厭詐!”他輕哼一聲道:“定是蒼天降下天火懲罰。”
:“渾說!分明是你們小人行徑!”胡人大怒,目露兇光,眼看著兩邊各不相讓,幾乎一觸即發。
王肅朗然道:“羽弗將軍息怒。”一邊安慰漢人士兵:“諸位息怒息怒,莫要為口舌之爭大動干戈。”
姓羽弗的胡人將領還想上前,王肅一邊抵著他一邊低聲道:“將軍才帶來三百人,在人家營門口鬧什麼!想被滅了麼!”
胡人將領恍然大悟一般,卻是不服氣,只得氣惱的往一邊走去。王肅哪裡還有心思安慰他,只拱手道:“我一個人進去,勞煩將軍帶路。”
漢人將領冷哼一聲,開啟木質閘門:“進來吧。”
王肅額上冷汗隱隱,這樣的事,真是裡外不討好,心中暗自嘆氣,沒有任何阻礙,進到駐軍大營之中。
:“謝司馬!”王肅激動的拱手。
謝度自榻上起身,扶住王肅的手道:“怎麼樣?王公可無事?”
終於回來了,王肅愴然涕下。
二人相互扶持著,坐了下來。
王肅以袖遮面,整理好儀容,緩緩的道:“前秦雖有百萬大軍,但大軍還在行進路上,若兵力真的集中,別說東西兩府,便是加上另外兩路共二十萬也難成氣候。”
謝度蹙眉看向謝琰:“伯父。”
謝琰搖搖頭道:“太冒進了,即使他百萬大軍未全部抵達,可苻融那三十萬,加上先遣也有二十萬,可是有五十萬之眾啊!還是應堅守肥西。”
王肅沉了一口氣,道:“現下苻融的糧草被一把火燒了個乾淨,後繼的軍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