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的事了吧,難道是姐姐求昭王赦免爹爹的罪昭王不答應?可是她剛剛在門口看到昭王時也沒見他多生氣呀?
阿瑤看姚琪一臉驚慌的樣子忙安慰道:“你別瞎猜了,沒什麼大事,爹的事還得從長計議,等我病好些了再找昭王殿下談。我剛剛只是突然很想爹,所以就哭了。”
姚琪聽了這話才算鬆了一口氣:“原來是這樣啊,你剛剛嚇死我了。大夫可說了,你現在身子很虛弱,又懷有身孕,千萬不可以過於傷心焦慮,所以你就先不要胡思亂想了,我看那昭王看上去人挺好的,我們求他饒爹爹的性命他一定會同意的,你現在生著病不方便,一會兒我去和他說。”
阿瑤一聽連忙出聲阻止:“你還是不要去了,很多事情你也不懂,貿然的去求情怕是不太好,還是我再好好斟酌一下再去跟昭王殿下談這件事吧。”
姚琪想了想覺得阿瑤這話說的也有道理,於是點頭答應:“那好吧,等姐姐身體好些了再說,反正昭王如今在這裡,那便沒有人會下令治爹爹的罪了,所以他現在還是安全的。就是……可能會在牢裡多吃些苦頭。”
姚琪說著似乎又想到了什麼,突然道,“姐,你知道嗎,我昨天晚上夢到爹回來了,我們一家人坐在清原縣的老房子裡吃飯,很開心很開心呢。你說這會不會是上天在預示我們爹爹真的要回來了?”
阿瑤面色微怔,端著藥碗的手一滯,些許灰褐色的藥汁便順勢灑在了床上,姚琪驚得立馬接過藥碗:“姐,你沒傷著吧,是不是哪裡不舒服了?好端端的藥怎麼會灑了呢?”
阿瑤搖了搖頭強擠出一抹笑:“我沒事,剛剛就是手沒有拿穩,所以才灑了些,不礙事的。”
姚琪將手放在碗的外部觸了觸溫度又道:“這藥現在喝著正好,你先把藥喝了吧。”說著將藥碗再次遞了過去。
阿瑤伸手接過來,慢慢的捧起藥碗放入嘴邊。濃濃的苦味順著舌尖蔓延在整個口腔,連喉頭都是濃烈的苦澀,可是這藥再苦,卻也不及阿瑤如今的心苦。
阿瑤伸手撫上自己腹中這個不過兩個多月的孩子,心裡一時間也不知是喜是憂。
相公,你現在在哪裡呢?
如果我為了救爹傷害了你,你可會怪我?
縱然你不會怪我,我怕我自己也再無臉見你了。
☆、第七十二章
夜幕降臨,一輪銀白色的圓月悄然在樹梢露出孑然的身影,映襯了滿地薄涼。
姚淺靜靜地坐在客棧的房頂,雙手託著下巴仰望遠處的點點疏星,今天的月光很亮,星星卻是少的可憐。
蕭瑟的寒風呼呼的吹過來,街道上行人們冷的裹緊了身上的夾襖快速向著家裡趕去,坐在房簷的姚淺卻是毫無所覺。
寒風透過薄薄的衣裙穿進體內,其實她也是覺得冷的,這樣的寒冷她許久都不曾遇到過了。
記得那年的冬天比今晚還要冷,下著鵝毛般的大雪,她像只流浪的小貓一樣縮在牆角,可憐巴巴地向著過往的行人們乞討,可是那些人卻沒有誰停下腳步看上她兩眼。
刺骨的寒風衝擊的她快要沒了求生的意識,那個時候的她又冷又餓,真的覺得自己很有可能要凍死街頭了。
也就是在那個時候,他如謫仙一般的出現在她身邊,當那溫暖而又柔軟的白色狐裘披在她的身上時,她覺得自己的整個身子都跟著燃燒起來,那是從未有過的溫暖。
“你叫什麼名字?”他的聲音就像他的外表一般,好聽的讓人心動。
她有些無措的搖頭:“我沒有名字。”
他蹙了蹙眉頭,盯著她額頭上貼著的一片薔薇花葉子瞧了許久,那是她全身上下唯一的裝飾。忽而,他眼前一亮:“淺碧眉長約細枝,深紅刺短勾□□。從今以後你便叫……淺淺吧。”
她有些驚愕的抬頭看他,淺淺?他給她取得名字嗎?
待他還沒有想明白這一切是怎麼回事時,卻又聽他柔柔地開口:“從今以後你跟著我,這樣就不會受凍,不會捱餓了,好不好?”
“好。”她幾乎是不假思索地連連點頭,生怕自己一猶豫他便會收回剛剛的話。
就這樣,她進了昭王府,一步步成了他的侍衛。
從他帶她離開的那一刻,她便對自己發誓,縱然自己受傷也定要保護他一生一世。這麼多年來,只要是他需要的,她都會拼命地為他拿回來。
可是這一次,她真的還要像以往一樣支援他嗎?她不知道,真的不知道了。
昭王一身墨色貂裘大氅靜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