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府邸。
姚正東的真實身份是昭王的人,這是唯有昭王和姚正東本人知道的事情。若將來隱王落敗,姚正東能否安然脫身還不是要昭王的一句話。
難道,這便是昭王殿下想要走的一步好棋嗎,最後以姚正東的性命來威脅阿瑤。
而這樣的事情,這位賢明在外的親王絕對有可能去做。
在天下人眼中,昭王是個一心為民的賢王,而事實上他也的確在為民謀福。
但在他身邊待了這麼久,對於這位殿下的脾性方斌自認為還是有所瞭解的——為達目的不擇手段。
生在帝王之家,又哪裡有絕對的仁慈?他們考慮的,只是自己的利益罷了。
只是,若真的到了那一步,他和阿瑤又當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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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謝知縣的府中出來,方斌覺得心情格外沉重,六閻同他說話他也沒應,急急忙忙地便回了自己家裡。
到家時阿瑤正坐在床上繡著什麼東西,見方斌回來將手裡的東西擱下:“回來了,你和殿下說什麼了,可有問我爹的事?”
方斌看了看她扔在一邊的針線走上前在床沿坐下:“怎麼又繡這些東西了,也不好好休息。”
“剛剛阿琪來找我問繡活上的事,她走後我一個人閒來無事便隨便做些。”說到這裡,阿瑤突然頓了頓,“對了,阿琪看我腿上泡成這樣非問我怎麼回事,我便跟她說了實話。我昨晚上的事沒有其他人知道吧?”
倒也不是阿瑤多心,這清原縣的訊息傳得極快,若有人知道她一夜未歸,還和昭王殿下在一起,還指不定會編出個什麼來呢。
方斌知道她的擔憂,溫聲安慰道:“放心吧,六閻讓謝知縣封鎖了訊息,當晚發生的事無外人知曉。”
阿瑤這才稍稍放下心來,只要不傳來什麼謠言那便好了,想起出嫁前被銘峰寨擄走的事在整個清原縣的流言蜚語阿瑤便一陣惡寒,她可真不想再聽到那樣的流言。
“那我爹的事……”
方斌想了想道:“有件事一直沒有告訴你,岳父他……其實是昭王殿下的人。這件事比較隱秘,岳父大人雖同我說過,但我也不敢全信,如今聽昭王殿下親自說起才敢將此事告知與你。”
阿瑤震驚的半晌說不出話來,爹爹是昭王的人?這怎麼可能呢?
“那也就是說,即便將來隱王敗了我爹也能全身而退?”
“我想,應該是這樣吧。”
“什麼叫應該啊?”阿瑤看他面色不對,忍不住又問,“相公,你是不是還有什麼沒有告訴我?”
方斌錯愕了一下,隨即衝阿瑤笑了笑:“你想什麼呢,難道還有什麼是比我剛剛告訴你的事情還重要的嗎?”
阿瑤想了想點頭:“也對,如果是這樣爹爹就安全多了。”
阿瑤伸手環住方斌的脖子,將頭埋在他的胸前:“相公,我看殿下沒有要將我們分開的意思,真好。”
方斌抱住她,用帶著厚繭的大掌摩挲著她的後背,幽深的眼眸中隱現一抹陰霾,說出的話一如既往的溫柔:“是啊,沒有誰能將我們分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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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府的大門外,姚琪一臉不願地拽著前面的陳氏:“娘,人家是親王,哪裡是我們這等小老百姓說見就能見的呢,我們還是回去吧,若是待會兒被拒之門外多丟人哪!”
姚琪現在真是後悔死了,今日在家用午飯她無意識地向姚京提起大姐的腿傷了,讓他抽空去探望一下,不想娘聽了以後便非要打破砂鍋問到底,姚琪看糊弄不過去便告訴了她實情。
原以為這也沒什麼大事,不想剛吃過飯娘便拉著她去掬月坊買了點心說要來探望昭王殿下。她也不想想,人家昭王殿下是什麼樣的人物啊,是她們這等小老百姓說見就能見的嗎?
陳氏恨鐵不成鋼地用右手的食指戳了戳自個兒女兒的腦袋:“你個不爭氣的,娘這一切是為了什麼啊,前些日子你爹要把那姚淺嫁給昭王的事你忘了,如今昭王好不容易來了我們清原縣,這可是你翻身的大好時機啊,你若能討得昭王的喜歡,那側妃之位可就是你的了。”
姚琪努了努嘴一臉不悅:“要嫁你嫁,我可不嫁那樣的大戶人家,將來白白地受人欺負。更何況,人家昭王是什麼人物,哪能看上你閨女啊。”
“怎麼就看不上了,我猜想啊,這你爹是隱王府的人,如今卻想把姚淺嫁給昭王還不是想向昭王殿下示好,沒準兒昭王也看出了你爹是個人才,想要收為己用,那這個時候若是知道你是他的女兒,你說昭王殿下